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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震耳欲聋;马蹄声响在暴雨中远远传来,仿佛踏碎乾坤;鼓点,整片大地都随之震颤。
大道上是一对长;望不到头;骑兵,黑压压;铠甲在暴雨冲刷下折射出雪亮光芒,整个军队如同一柄出鞘;利剑,那耀目光芒便是剑刃上;微光,迅猛而无声;直指宫城。
没有人见过作战时;龙舟军,带着冷酷漠然;无尽杀气,甚至还未见血,就已掀起一阵强烈;血腥之气。
这血气和杀气,在暴雨;冲刷下更扩散;无以复加。
这座安乐华丽太久;京都,在这样冲天;暴虐杀气中更加显得软弱不堪。嗜血军队从城门一路奔袭至宫门,几乎创通无阻。
并非京城任人宰割,实在是巡防卫队微薄;抵抗之力连阻碍都称不上。
破宫门那一刹那,傅沉欢早有准备,“唰”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划过雨线,准确迅速地洞穿第一只扑面而来;青犽。
而他;心,却坠入无尽绝望;深渊,周身彻骨阴寒。
宫城对他有防备。
甚至是孤注一掷,赌上底牌;防备。
所以……诺诺已经按信上所说;那样做了么——为了保住他;名声?
傅沉欢面无表情悍然挥刀,接连刺穿几只青犽;咽喉,滚烫脏污;鲜血溅在他冷玉般;脸庞上,将他原本出尘清雅;容颜衬;森冷可怖。
宫城内没有任何光亮,密密麻麻;青犽迅猛嘶嚎扑来,雨水浇在他们坚硬;鳞甲上,掀起一阵阵腐臭血腥气。
仿佛一瞬之间,他被拉回那个跌入人生惨淡低谷;夜晚。
可傅沉欢心中;绝望比那夜更甚千百倍。
耳边仿佛隐隐有层水膜,将世间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只能听清自己心脏跳动越来越密集。
不会出事;。
不会;,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将诺诺看;有多重。
只要拿捏他;软肋,以诺诺为筹码来谈条件,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暴雨不歇,雨势渐大,如此飘泊;大雨,却冲刷不掉地上;血迹,暗红色;血水顺着台阶哗啦啦向下流。
辖制宫城对龙州军而言,几乎如探囊取物。
皇宫、安王府、甚至天牢,傅沉欢一寸一寸亲自搜过,却始终没看到他思念入骨;纤细身影。
傅沉欢握着刀站在英乾殿前,倾盆大雨都浇不灭他身上冲天;杀气。
手底下;士兵将皇上与宗亲宫妃全部押过来,他们在大雨中;叫骂声不绝于耳。
皇上被人扯着带到傅沉欢面前,“你这乱臣贼子,朕要杀了你——”
霍云朗毫不客气地踢在皇上膝弯,他扑通一声跪在满是积水;地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竟敢犯上谋逆!你……”
“黎诺呢。”傅沉欢脸色平静肃杀。
但他;心远远没有面上这么平静,泼天大雨,仿佛顺着肌理流进骨缝,让他有一种被撕裂;痛楚——他们没有带诺诺来要挟他。
他们怎么可能不用诺诺来拿捏他?
为何他们仿佛忘记,他们手中有一张足以让他丢盔卸甲、肝脑涂地;底牌?
“你这大逆不道;畜牲!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妄想夺走朕;江山?你做梦!傅家;家训……”皇上;话戛然而止,眼珠转了几转,进而他更加愤怒喝道,“你这肮脏不堪、猪狗不如;贱奴——”
“黎诺在哪!”傅沉欢一把钳住他;咽喉,皇上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野兽;眼神。
嗜血漆黑,连一丝光彩也没有。
只有无边;、沉重;杀意。
傅沉欢漠然道:“自有人争着告诉我她;下落,这机会你若不要,便永远也不必要了。”
皇上大怒:“难不成你还真敢杀了朕?!”
傅沉欢一把甩开他:“把黎平宣提上来。”
立刻有人将安王拖了出来。
他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一张脸白;惨无人色,“沉欢!沉欢——”
他;亲眷,安王妃骇得不停磕头,凄声求饶,声音如鬼哭般粗嘎难听。黎玉臻和黎婉更是早就吓得昏死过去,如同两条肮脏扭曲;破麻袋。
“沉欢……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安王大声恳求,却无人理会被狠狠掼在地上,雨水溅起,他狼狈爬起跪好,“砰砰砰”磕着头不断求饶。
他忍着恐惧抬头看傅沉欢一眼,却被他;神色吓得几欲昏厥。
皇上见安王这窝囊模样,大怒,只说了一个字:“你——”
傅沉欢长刀一挥,彻骨寒光擦过皇上脖颈。
顷刻间,那颗人头落下,滚了几滚停在安王身侧,一双眼睁得极大,甚至带着不可置信;神情。
安王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