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股战栗。

他怎么敢想？

妄梦要付出多大代价？

不知沉默多久，傅沉欢薄唇微动：“霍云朗。”

霍云朗一直候在外边听见声音，立刻进门拱手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传……”他改口，“不了，你去备车。要快。”

“是。”

霍云朗领了命就出去，问也不问一句。旁边段淮月没明白：“你要出门？这么晚了还出去？是朝政;要紧事？你身体里;毒还……”

虽然傅沉欢用黑布覆眼，露出来;面容全无表情，但段淮月就是觉得他很不对劲。

况且现在接近子时，能让他这样什么都不在意;人深夜出门，他要办;事，说不准又会挑起他情绪波动。

段淮月气;太阳穴直突突直跳：“你身体里;毒还没稳定下来，你真想被金砂穿了骨头才作罢啊。是多重要;事，要你现在赶着办，话说你这几年心中还有真正重要;事吗？我;话你虽然不怎么听，但也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吧。”

傅沉欢站起来。

明明那双可以传递情绪;双眼被蒙住，可他周身气息仍然散发出痛苦、夹杂着挣扎不得;绝望与诡异憧憬。

“诺诺回来了。”

段淮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傅沉欢不再说话，他步伐沉重而坚定，缓慢地向外走去。

“你疯了吧？你;意思今天救你;人就是……你现在要去雪溪那里？”

段淮月不可置信;看着他，这人从醒了一共才说几句话，他真不知这一句是怎么如此突兀;冒出来;，“傅沉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你……”

他差点脱口说出：你看不见，难道人家也看不见？

将话咽回去，段淮月尽量用平和;语气说：“雪溪身边;人，必然知晓你，你;样貌她也瞧得分明。若真是你……牵挂;人，怎会不认识你？”

傅沉欢不由想起方才;噩梦，无意识喃喃重复：“她怎会不认识我……”

段淮月叹气，“别再异想天开了。沉欢，你真要把自己作贱成一个疯子吗？”

凄白;月色下，傅沉欢;面色白;像一碰就碎掉。单薄衣衫灌了空荡;夜风，乌发飒动，淡色;唇微微颤抖。

“也许我疯了，”他惨然一笑：“可我感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