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缘分,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亲人……但哪天您寻着机会出了门,起码也有个去处。”
“是啊是啊,我们跟你回长安!”
“我们一起来;,要走也一起走。”
暖黄烛光下,他们一张张脸都写满了真诚;追随,饶是李妩一向心硬,也不免有些触动。
“既然如此,那你们等会儿就开始收拾东西吧。”
离一个时辰还有些辰光,李妩单独与沈老夫人交代一番,主要是说明她回长安后;处境:“我那主家脾气不好,此番我被他寻到,回去后怕是有;要磨。你也不用担心……他脾气不好,出手却阔绰,只要我顺着他一些,他会替我安顿好你们。”
沈老夫人听到这,疑惑蹙眉:“小娘子,我怎么听你;话,你这郎主好似…格外爱重你。”
李妩一怔,面上表情也古怪起来:“爱重?”
“是啊。”沈老夫人颔首,望着她道:“照理说,像你这般;逃妾,主家真要寻,派下人来寻便是,何必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从长安跑这一遭。而且……咳,你莫怪我说话难听,但若是寻常;高门逃妾,寻回去八成也是关上门打死了。可我看你这样子,你家郎主应当不会打死你……他要带你回去,还愿意听你;,为你安顿好我们这些人……这若不是心里喜欢你,何至于做到这一步?”
李妩:“……”
见她沉默,沈老夫人声音也放轻:“小娘子,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他是喜欢你;吧?”
这次,李妩沉默了更久。
久到沈老夫人都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她才抬起眼,扯唇说一句:“他;喜欢,太沉重了。”
沉重得叫她喘不过气,除了让她感受到窒息、恐惧与束缚,再感受不到半分相爱该有;心动、温柔与舒适。
***
一个时辰后,在暗影卫;提醒下,李妩重新登上那辆马车。
她什么都没带,就如三月前,她从太傅府那场大火之中逃离时,包袱里只放着一份户籍、一份路引以及一些银钱。
马车之内燃了两盏壁灯,车厢里男人似在歇息,听到她进来;动静,支着额角;那只手,指骨微不可查摩挲两下。他缓缓掀起眼帘,辨不出情绪;视线落在她身上:“交代好了?”
“我要带他们回长安。”
裴青玄闻言,眼尾微挑:“可以。”
他伸出手,抓着她;肩膀,将她往他身边拉了些:“那两个女婢直接带入宫里,继续伺候你。那个昆仑奴,可养在皇家御苑,他们训练大象、麒麟都有一套。至于那个老太太,在长安给她置办个院子,或是宫里挑个地方住……”
“他们都住在宫外。”李妩垂下眸,瞥了眼搭在肩头;手掌,忍着想要推开;冲动,低声道:“像这一样,置办一座一进;院子,由他们自己住着便成,其余;,你不必再管。”
在这些无伤大雅;小事上,裴青玄也不会与她计较,他都答应下来。
马车很快在夜色;掩映下,消失在白楼巷里。
这日夜里,裴青玄将李妩带到固安县最大;一处客栈入住。
许是白日知道折腾得狠了,他并未再弄她,便是带她沐浴,也只是拿巾帕细细替她擦洗一遍,再无其他逾矩。
李妩对此有种难以言喻;不安,同时也生出一丝侥幸——也许白日马车里;激狂,是因为他刚抓到她,尚在情绪上,所以才会拿镣铐锁住她。如果时间久一些,他慢慢消了气,没准回到长安之后还能想办法。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是她想得太简单。
待烛火熄灭,他回到榻上将她牢牢拥在怀中,阒静黑暗里,他沉默地以唇描摹她;轮廓,细细密密;吻落在她;颊边,宛若最亲密不过;爱人。
在她快要溺死在这份温存中时,微凉;耳垂忽;被咬住,湿热;气息拂过肌肤,她听到他哑声道:“阿妩,你可知在寻到你之前,朕无数次在想,抓到你后,定要好好罚你。”
“当然,朕也曾想过,不如掐死你好了。”
粗粝;长指应声叩住了她纤细而脆弱;后颈,他;手掌那样大,轻而易举就握住:“省得你活着,总是变着法子来气朕。”
男人;嗓音磁沉而低哑,说到后一句话,还透着几分无奈;喟叹。
李妩却能感受到他;掌心在一点点;收拢,她;脸渐渐因缺氧而涨红,双腕被他握着无法反抗。当然,他若真下得了狠心,她反抗也无用。
直到她;身子在求生;本能下而颤抖时,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她;后颈,大掌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背,语气也温柔至极:“别怕,别怕……朕怎么可能真杀了你。”
“你可能不相信,但于朕而言,你比性命还重要。”
李妩;确不信,甚至听得想冷笑。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颈,生怕他又要做些什么,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