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利被恩格特劝阻下来,走到了一边,开始商量起了什么,而顾寒则还是紧紧地盯着急诊室门,在心里询问系统:“他会出什么事吗?”
系统回答的很快,几乎顾寒话音刚落,系统的电子音就响了起来:“米格尔少将身上除了那两条明显的皮外伤外,无其他任何异常。但他的虫化可能就比较难以压制了,不过虫族的军雌虫化是很常见的事情,我认为医院会有相应的对策处理的,宿主,别太过自责。”
顾寒闻言不再说话,伸手擦了擦脸,结果不仅没擦干净,反而将手上的血蹭到了自己的脸上,那时刚才他抱着米格尔时所沾染上的,这鲜亮的绯红刺痛着顾寒的眼睛,他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心如刀绞呢?
最开始的时候,顾寒并未有过想要与这个世界的生物过多纠缠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无聊,答应了系统来做任务,抱着来玩玩的心态罢了。
但后来,当他得知米格尔的悲惨遭遇时,他感到了悲愤,产生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他开始想要了解这个位面世界,去了解米格尔,开始琢磨怎样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他想:原来,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地位身份,自由都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世界似乎并不允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总是加了许许多多的条条框框在里面,将他们所有人都围住,跑不掉,逃不出。
他觉得被世俗所禁锢的米格尔和他很像,都是同样的身不由己,同样的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得片刻的安稳自由……
他去匹配局申请匹配了米格尔,他想要给米格尔一个自由的身份,不受雄虫的约束。
所以他对米格尔很好,基本不怎么过问米格尔的事情,他由着米格尔去做自己的事情,从不拿自己雄虫的身份压制米格尔。
顾寒迟迟不肯标记米格尔,就是因为他不想再给这只可怜的雌虫一个更深的禁锢,雌虫一旦被标记,便会终身被雄虫的信息素所影响,成为雄虫的所有物,一辈子都只能捆绑在雄虫身边。
米格尔这样优秀骄傲的雌虫,雄虫的标记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屈辱和折磨。
顾寒不愿意这样,他想要米格尔能够自由,而不是因为生理需求被禁锢在自己身边,这和无形的监牢又有什么区别呐……
而且顾寒本就不属于这里,他迟早会完成任务,回到人类世界,到时,被标记的米格尔又该怎么办呢?
他想过很多,但唯独没想过米格尔会心甘情愿的想被他标记,他不说,米格尔也不问,他们就这么彼此耗着,互相试探……
顾寒靠在急诊室门外的墙上,垂着头,思绪混乱的想了很多,从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跟着米格尔一起上去到若是自己从位面脱身离开,米格尔又该怎么办……
突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寒和恩格特他们连忙围了上去,只听医生说:“米格尔少将手上的伤口倒是没什么,但是因为被强制诱发发情所导致的虫化难以压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米格尔少将的雄主进行标记,这样虫化才能被压下来。”
恩格利闻言二话不说抓起顾寒就要往里面走,但顾寒却挣扎着停住脚步,恩格利回头怒视着顾寒:“你什么意思!你脑子不好,耳朵也聋了,你现在立刻马上进去!”
“不行,我……不能标记米格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恩格利要被气炸了,他举起手就往顾寒脸上招呼,实实在在的给了顾寒一拳,顾寒被打的偏了偏头,依旧一声不吭,也不动弹。
恩格特上前拉住自己暴躁的弟弟,冷冷地道:“顾寒阁下,我不知道你对米格尔到底有什么不满,直到现在,也不肯给他一个标记,若你实在不行,我可以去找别的雄虫,但是之后,你与米格尔就在无任何瓜葛,也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顾寒闻言猛地抬头,脸因为被打了一拳而通红肿胀,嘴角泛着丝丝鲜血,被逼的眼眶通红,他看向恩格特:“我并没有对米格尔不满,我只是,只是……”不能标记,他终究不属于这个位面……
他说不出口,也解释不了,在旁边站着的医生受不了这个磨磨唧唧的场景,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对雄虫来说会有些痛苦……”
“什么办法?”顾寒闻言像是找到了希望一样,开口询问道。
“抽取雄虫的信息素,注入到米格尔少将体内,这样能够暂时形成一个假性标记,缓解发情期。”
“抽取信息素!”在一旁的霍利斯忍不住出声惊呼,因为据他所知,抽取雄虫信息素这个方式在医院不常见,但在审问罪犯的时候经常出现。
在虫族,雄虫虽然很少,但不乏也有作奸犯科,犯下重罪的雄虫,军部为了惩罚审问他们,经常会采取抽取雄虫信息素的方式,这个方式虽不怎么见血,但却会让雄虫疼痛无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管多么强硬的雄虫听到这个惩罚都会谈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