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面容,眼瞳阴沉下去:“我要宰了他。明月是你,那蝴蝶就是他吧?托我打造的银饰也是为他?他到底是哪家小公子?”她将字条随手放下,哄着少年重回床榻:“你可是正室,不应该大度一点吗?”
待钓月娘子收拾好后,外头已经天黑了,阿潮办事利落,按照吩咐将流民妥善分类,她亲自去审那个戴狼牙耳坠的女人。女人一直在雪州西部生活,因为雪崩和时疫,村庄被毁,和难民一同南下逃亡。
京州城门紧闭,拒接流民,她们只好奔晾州来,听闻城东郊外有江南富豪钓月娘子的私产,平日只有工人做活,无人把守,便动了歪心,谁知会撞上逐厝镖局的人。
念她们所求不过充饥保暖,没弄出伤亡,钓月娘子也并未报复。眼下北方时疫,天女陛下的意思是闭京放晾,所以晾州城门敞开,接纳难民。
可这么多难民,晾州城如何能全吃下?晾州知州这些日子属实是擦碎了心。这差事办不好容易贬谪掉脑袋,为此知州全城招贤纳士、广策群建。钓月娘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倏然要与狼牙女人达成协作:身强力健的流民女人在作坊做活,劳动所得用来救济家中老弱病残男。一周时日运作下来,达成平衡,作坊的产量也翻了一倍不止。事径传至知州耳朵里,知州特别嘉奖,免了钓月娘子后半年全部赋税,城中商户之家纷纷交效仿,这其中包括知州底下的产业。
钓月娘子听闻后,未加表态,幸好段家那边没露半点动静。阿也也于一周后随镖局回京,这些天他日日夜夜与钓月娘子纠缠,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神仙姐姐,照顾好自己,带好面巾。这时疫虽说杀不死年富力壮的成年女子,但我不忍心心你遭这罪。天冷了记得添衣,天暖了也莫脱太快,你练完武功,出太多汗,可千万小心着凉……我教你的招式务必天天练啊,都是精华,保你一招制敌,还有那行军水遁的呼吸大法,有空寻个水缸扎进去捣鼓,乃行走江湖必备神技,关键时候打不过还能…”钓月娘子嘴角一抽,招手赶人:“知道了知道了。”总算送走这尊粘人大佛,她长吁一口气,连夜抽身返回段家。一周未见,崔小少爷守在明月轩门口专程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