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3 / 3)

鼻血四溢,往他两侧面颊涌,将那少年染得肮脏狰狞。崔锦程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疯狂狠厉的胁迫,一双秋眸圆睁,泛着恐慌,少年用双腿抵抗她的腰,被段乞宁掰压在地,再也无法挣扎。段乞宁扯过他的双手,交叠高举在他的玉冠上,随后粗鲁地往蝴蝶刺青上去。

少年惊吓到身躯紧绷,肩膀在瑟瑟发抖:“不要!走开!”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怒骂,段乞宁充耳不闻,撕掉那些单薄的内衫。崔锦程眼尾泛红:“你休想让我帮你在二凰女面前说话!”“你以为我稀罕!"段乞宁怒吼。

要了他!她就和赫连晴彻底决裂,第二条路也彻底成为绝路。段乞宁此刻蛊毒上脑,已经顾不得了!

崔锦程如牢中困兽,殊死搏斗,崩溃地咬向她的胳膊:“别碰我!我喜欢的人是二凰女,淑女不夺人所爱!”

段乞宁被气笑了:“我不是淑女,我烂人一个!”“你走开!我讨厌你!别碰我……别碰我……鸣呜呜……好恶心……那具碰过邵驰的身体,有着别的男人的气味,却要妄想再和他触碰,让崔锦程觉得…恶心.…想吐。

少年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血泪交织。“呜呜呜……

沙哑破碎的声音,好似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砂砾,薄弱到疾风过境便会灰飞烟灭。

段乞宁凝视他泪眼婆娑,顿住举动,理智稍回,心口涟漪荡漾开一丝心软。不知怎么,她想起那夜除夕,他被烟火映亮的笑颜,他浅笑盈盈的样子,纵使是骗她的,也跌丽到让她久久难忘。

段乞宁从前喜欢看他哭,他越哭她越兴奋,可是现在,他越哭,段乞宁越是难受。

“说句心口如一的话会要命吗?"夜色寂寂,她盘旋在心口怅然若失的话不知是在问崔锦程,还是在问她自己。

“别哭了。“最后,她也只是做出这点让步,心烦意乱地抚着少年湿透的脸颊。

离开行宫前夜,争锋相对的不止东侧院角落这一隅。行宫正殿,凰帝龙榻,赫连玟昭和苏彦衡亦在纠缠。凰帝的明黄长袍和太师的水墨宫服缭乱扔在毯上,榻上人影在交叠数次后,以太师苏彦衡的挣扎逃离破开口子。

赫连玟昭反手掐住男人的颈脖,将他扣回被褥之间。“彦衡,时辰尚早,还未尽兴,你怎得就要走了?宝刀已老?”苏太师咽下满腔恨意,喉结滚动:“微臣担忧陛下龙体,陛下今日服用过怡神丹,是该潜心静养的。”

凰帝的暴怒之症乃大幽情蛊所致,暂无解药。若干年前,这怡神丹是由苏彦衡寻觅诸方道士倾心打造,献给赫连玟昭。那时候的赫连玟昭并没有看出他的虚与委蛇,对他深信不疑,服下丹药…那怡神丹内掺杂了令她上瘾的东西,即便后来凰帝看穿他的歹毒心思,连夜胁迫太医更改药方,可那味药材的致瘾性还是日日夜夜在她蛊毒发作时折磨她的神识。

赫连玟昭不得不重新用回苏彦衡的药方,加兑克制的药草抵抗致瘾,然而于事无补。

怡神丹在压制蛊毒反噬确有奇效,赫连玟昭终于能够在痛苦灼身中寻到一丝清明的慰藉。但是,靠怡神丹压制,终究是杯水车薪。随着赫连玟昭药剂量的加大,她对丹药的依赖性和耐受性也愈来愈强烈。起先是一月一颗、再到一月两颗……直到今时今日,一日一颗!一月一罐!谷雨祭祀宴上,她一怒之下猛灌半葫!

苏彦衡看在眼里,心里泛起冷笑。陛下而今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表面上健朗,内里早就掏空,这是他处心积虑、卧薪尝胆十余年的计谋。眼下,即将迎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苏彦衡在心底咯咯直笑,好不畅快淋漓!

这些年来双方渐渐心知肚明对方对彼此的厌恶,他们却维持默契扮演曾经的相爱的眷侣一一

每一次和她做那种事,都犹如把苏彦衡架在炭火上炙烤,令他悲怆难捱,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可赫连玟昭就好似为了折磨他一样,借着皇权天威屡次将他困于身下,榨干他一轮又一轮,围观他如蝼蚁在滔天恨意与痛苦泥泞中挣扎,让他清醒地沉沦,被欲.望掌控,成为她倾注恨意的禁.脔。以至于到后来云歇雨收,苏彦衡都快分不清,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究竞是对“赫连玟昭"的爱,还是对“她"的恨。“满朝旖旎犹绕梁,石楠花谢落帷裳。谁家旧郎贪欢梦,错点鸯鸳断愁赫连玟昭坐于男人身上,少时三尺讲台边书生意气、满腹经纶的先生正眼尾薄红地喘息着,被她绑着四肢,可怜如丧家之犬,“苏先生,又一年暮春了,学生这首即兴而发的春诗,先生题个名可好?”苏彦衡煎熬地闭上眼,吞下千万根名为羞辱的银针。从谷雨到立夏,又一波冷战打响在段乞宁和崔锦程之间。自京郊行宫回晾,双方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系统好感度非但没涨,反而给她倒扣一半,第三条路线那本就不多的进度登时给她掉得只剩八分之一。

由此,段乞宁便更不想见他了,命人将崔锦程关在偏厢房。直到初夏,大莽为质的赫连晴,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