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怒喷更甚。
“强盗,明火执仗的强盗!”
“高阳!你不得好死!”
“定国公!您就任由他如此胡闹吗?!”
“我的银子!我的珊瑚树啊!”
“老夫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丧心病狂之人!!”
“脸都不要了啊!”
“弹劾,必须狠狠地弹劾!”
一时间,宾客愤懑之声,几乎压抑不住的响起。
不少人放下狠话,定要狠狠弹劾高阳,继而大步离去。
当然,最主要的是高家部曲在一旁镇守,实在是抢不回来。
噗!!!
角落里,一直被高家亲兵死死按住的苏文翰,眼睁睁看着自家收的、象征着苏家权势和脸面的如山贺礼,被高阳的人一件件、一箱箱、一袋袋地搬走。
他的心口不由得一阵激荡,一股血箭猛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翻着白眼,彻底晕死过去。
苏家父子,一个气晕在地,一个吐血昏厥。
整个苏家的百年清誉,连带着广陵王等亲王的威严,皆被高阳狠狠踩在脚下!
而始作俑者高阳,牵着吕有容的手,站在一片狼藉、怒骂震天的喜堂中央。
他们笑容灿烂,仿佛置身于最盛大的庆典。
“陛下,这会不会闹得太过了?奴婢瞧了,场中大半都是昔日与高相政见不同、甚至惨遭羞辱的大臣,高相如此作为,只怕陛下的御案上,会堆满弹劾的奏折!”
“甚至广陵王、淮南王也会联名上奏……”
人群角落,武瞾一身便服,戴着薄纱面罩,却难掩一身帝王威严。
她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台上的高阳,接着收回目光,冷冷的朝小鸢道,“弹劾?”
“那又如何?”
“高阳献出了曲辕犁,龙骨水车,还有化肥之法,功在千秋,朕倒想看看他们如何弹劾!”
“至于皇叔他们,别说他们要上奏弹劾,纵然他们不上奏弹劾,朕也想让他们,立刻滚出长安了!”
说完。
武瞾负手转身,深吸一口气的道。
“好戏看完了,走吧。”
“回宫!”
很快。
高阳说了一句大家在此吃好喝好,招待不周,便带着吕有容,与高天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在场宾客早已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看着苏家的宴席,只觉憋屈无比,哪还有胃口?
哪怕随了礼,想吃穷高阳,喝穷高阳都做不到。
毕竟,这是苏家的宴席,吃的越多越憋屈……
武荣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拳心攥紧。
他心中的恨意滔天,带着无尽的杀意。
高阳!
活阎王!
你该死,你该死啊!
“父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武荣一字一句的道,“入宫,面圣,请陛下做主!”
“如此猖狂,如此狂妄,本王就不信,他都与陛下决裂了,陛下还能护着他!”
说完。
武荣大步而去。
一些剩下的宾客大臣,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响应。
“不错,入宫!弹劾活阎王!”
然而。
然而,武瞾谁也不见,只传出一句话:一切事,明日早朝再议。
武荣吃了个闭门羹,眉头紧蹙。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巍峨的皇宫,眸子一阵闪烁。
不对。
太不对了。
分明决裂了,高阳闹出如此大事,武瞾为何不见他们?
并且,非要等到明日早朝?
而且那活阎王如此狂妄,如此嚣张,他是真的不顾一切,还是早有准备?
“……”
定国公府。
高阳回府后,先设了几桌简单宴席,款待了李二鸡、朴多等人。
期间,赵破奴、秦振国也各自带着赵日天、秦初墨来了。
“臭小子,老夫先前还真以为你不去了,没想到你小子比老夫想的还要狠!”
赵破奴爽朗大笑。
赵日天也开口道:“文和兄,本来我和初墨也要杀去的,只是祖父说今日人手够了,将我们拦下了。”
高阳举杯,心中涌出一抹暖流,诚心谢过。
一切尘埃落定后。
入夜。
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新房里布置得并不奢华,却温馨雅致,显然李氏是用了心的。
所有的贺礼都堆在库房,由陈胜带人清点。
吕有容早已换下了那身刺眼的嫁衣,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家常新衣,坐在床沿。
她看着推开房门走进来的高阳,美眸中情意流转,却也带着一丝歉意。
“夫君……”
烛光下,她容颜绝美,灿若星辰。
高阳走到吕有容的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那腰肢纤细,触感惊人。
吕有容身子略微一僵,却并未反抗。
“怎么了?还在担心?”高阳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