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原因,从来没人真的能只花市场价买到过。
即使有门路,也需要花个二到三倍才能得手。
“是仗着元采薇的钦慕,压低了价格拿了丹药么?”
柳骏驰冷笑一声:“怕是直接钱都不给,直接找元采薇白要的也说不定。”
彭鹏和姚成林愣了一下:“白要的?不可能吧……”
柳骏驰转眼看向他们两人:“先前那掌事院的弟子不是说了么,与他关系很好的两人被他免费赠了乾元丹,可青云天下皆知季忧对钱看的很紧,他总不会是自己买来送他们的。”
“这……这也太厚颜无耻了!”
“想来元姑娘是因为倾心于他才不好拒绝,而他却根本没考虑过元姑娘回山之后该如何交代,若换作是我……”
若换作是我,这不只是柳骏驰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很多买到丹药者的心中所想。
若被元采薇倾心的那人是我,凭身份为自己求丹自然是会的,但必不会拿此来大肆敛财,作践了女子一片真心。
何灵秀此时正在自在殿的主殿外站着,殿内是她舅舅以及几位长老,正在与随行而来的两位丹宗护丹长老对坐饮茶。
因为季忧今日在天书院内兜售灵丹的原因,两位丹宗长老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何灵秀此时看向那小院的方向,忍不住轻声自语:“如此行事,着实是有些自我卖弄了……”
左丘阳从自在殿中走来,看着自己的外甥女:“你是说季忧?”
“嗯。”
“为何会这么想?”
何灵秀抬起眼眸:“他和丹宗之女之间的关系还未有一撇,便仗着这层关系公开售卖丹药,虽说也没什么不合适,却难免会让人看轻他。”
左丘阳将袖子卷到身后:“上次他出使雪域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何灵秀微微一怔,眉心忽然间皱起了几分。
此时夜色已经十分浓郁,朦胧的月色也渐渐笼罩而来。
元采薇给季忧做了第二次诊疗,此时离开了他的院子,带着弟弟元辰朝着自在殿而去。
何灵秀此时看到踏山而来的姐弟,没有再对舅舅的话做过多深思,便迈步迎了上去。
“元姑娘,元公子,好久不见。”
“何仙子别来无恙。”
何灵秀露出一个笑容:“两位丹宗长老正在殿中饮茶,二位也随我入殿吧。”
“今日事情太多,有些乏了,茶便不喝了,还望何仙子见谅。”
元采薇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烦请何仙子将此交给我两位族叔。”
何灵秀接过银票:“这是什么?”
“季忧向我们丹宗购丹的钱。”
“?”
何灵秀将银票接过,翻查了许久后眉心渐皱,随后便陷入了思索。
她甚至不知道是元家姐弟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这银票的数额加起来,已经超过了那些卖出丹药的市场价总额。
其中有几张大额银票,所用的钞印来自于天书院专用的钱庄。
这些大额银票并不多见,而当初掌事院派遣季忧前往雪域的时,所给他的就是这种银票。
也就是说,季忧是花市场价从元采薇手中购得了丹药,以低价卖出的。
换个说法,他亏本赚吆喝,补贴了许多不相干的修仙者。
何灵秀有些不明白,为何季忧要这么做。
左秋阳此时看向自己何灵秀:“先是在云州世家手中拿到了雪域妖石的运路,又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可以直接购得丹宗灵丹,他是为了做给丰州的修仙者看的。”
“丰州?”
“季忧搞了些联合开垦,联合收割什么的,想要在春日到来之时借助外来仙庄的力量大面积开垦丰州土地,但那些仙庄未必肯听他的。”
“尤其是一些仙庄的庄主,他们是看不上那些税奉的,定然不会如此配合,而季忧需要修仙者参与,便是将自己陷入了被动境地,届时他总要向仙庄低头的。”
“可现在他拿到雪域灵石,又拿到了丹宗灵药,一切都不一样了,你觉得他是为钱,但实际上他一直都为春耕的丰州百姓加码。”
左丘阳将袖袍卷于身后:“丰州那些仙庄很快就会知道,季忧可以拿到丹宗极品灵丹的。”
何灵秀抬起眼眸:“只是为了种地?”
“不,是为了家中的孩子都能长大,为了出了门的人再晚也能回家,我先前一直好奇他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现在看来,倒不像是句空话了。”
“他以雪域妖石和丹宗灵药为代价,会让丰州的外来仙庄因此而壮大,哪怕安分也只是暂时的,季忧这样做难道不怕养虎为患吗?”
左丘阳看向夜色下那方西南侧的小院:“他自然是想得到此种风险的,心中或也有不安,但仍选择了走一步看一步。”
冬夜之下小院,季忧正在冷风之中透气。
今日的诊疗是以丹气修正他那些因为气劲而扭曲的经脉,所以有些疼痛,此时稍微吹吹冷风倒是能缓解几分。
颜书亦此时站在门外看着季忧:“以雪域妖石和丹宗灵药为代价,你难道不怕养虎为患吗?”
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