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欠身一拜:“我是宫中司言,请先生立刻救治娘娘。”
马天这时候也没有多问,放下急救箱,掀开箱盖。
无菌包装的医疗器械,与殿内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海勒美目扫过,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这个绣着奇怪符文的箱子,有很多那匕首上的“古怪”文字。
马天取出体温计,戴思恭依旧震惊。
那根细长的玻璃管在他眼中犹如妖物,直到马天将其放入马皇后舌下。
“太神奇了。”老太医刚开口,就被电子体温计“滴”的蜂鸣打断。
39.8°C的数字在液晶屏上跳动,海勒那双眸子惊诧连连。
听诊器的金属头贴上皇后胸口,海勒欲上前,又停住了。
马天耳中传来的哮鸣音与心音,在戴思恭看来却是“隔空听脉”的仙术。
诊断之后,他开始用药。
先用布洛芬,退热镇痛。
海勒美目紧紧盯着,她好奇这些神药是从哪来的?
马天根本没有注意身旁震惊的两人,用完布洛芬,他取出特考韦瑞,现代抗天花病毒药,能抑制病毒复制。
给皇后服完特考韦瑞,他准备给皇后静脉输注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液,补液防脱水。
海勒看着那根透明的“细蛇”连上玻璃瓶,液体竟能逆流而上,满眼不敢相信。
戴思恭的胡子颤抖:“马老弟要以水精入脉?”
当马天将最后一片输液胶布固定妥当,殿内檀香与消毒水的气味形成奇特的混合。
他看向海勒:“接下来,需要海姑娘来做了。”
“我?可我不是郎中啊。”海勒惊诧。
马天拿着药上前:“娘娘已经起疹,需要皮肤护理。用生理盐水清洁脓疱,涂抹莫匹罗星软膏预防继发感染。我不能触碰娘娘凤体吧?”
海勒连忙接过药:“先生教我。”
马天看着眼前美丽的脸,问:“你不怕吗?”
“小时候起过痘症,我不怕,再说,娘娘对我有恩,就是要我的命,也可。”她漂亮的脸,满是坚定。马天微微皱眉,开始细细交代。
“脓疱护理需避开金银器物。”
马天示范消毒手法:“要像拂去花瓣上的露水”
海勒面色极为认真,一一记下。
“那我们退下了。”马天语气温和,“海姑娘,你肯定行的。”
他和戴思恭退了出去。
海勒拿着药,来到软榻前,娘娘还在昏迷中。
当棉签蘸着生理盐水触到皇后肩头第一颗脓疱时,皇后在昏迷中抽搐了下,海勒的手一抖。她只是停滞了片刻,便继续,按照马天的交代,细心擦拭。
擦拭完,再涂抹药膏。
一滴汗珠从她鼻尖坠落在皇后锁骨处,立刻被棉纱吸走。
马天退到殿外,站在窗边观察。
透过纱帐,他看见司言官将皇后散落的发丝一一拢入绢帕,动作熟练,她还真是个宫女啊。一个时辰后。
马天又给马皇后检查了一遍,发现她体温已经降下来,呼吸也平缓了。
“海姑娘,麻烦你照顾。”他开口,“我和戴院使去禀报殿下,估计殿下在外等急了。”
“先生放心。”海勒欠身一拜。
马天和戴思恭走出大殿,看到朱标在廊下徘徊。
这位储君显然已在殿外徘徊多时,额头都在冒汗。
“娘娘体温降下来了。”马天上前,“呼吸也平稳许多,接下来需要持续观察。”
朱标听了,松口气,行了个标准的揖礼。
戴思恭悄悄拽了拽马天的衣袖,示意他该回礼。
马天却只是微微颔首:“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
“先生,你能不能留下来?”太子眼底的血丝有些吓人。
马天肯定的点头:“既然我来了,自当等娘娘痊愈。”
“多谢先生。”朱标大喜,“我这就去禀报父皇。”
他转身匆匆去了,因为他知道朱元璋肯定在担心。
马天望着太子远去,转头看见戴思恭扶着漆柱在喘气,满脸都是疲惫。
“老戴去歇着吧。”他一笑,“几宿没睡了吧?你这把年纪,小心猝死哦。”
“三天没合眼了。”戴思恭苦笑着指向偏殿旁的小阁楼,“老夫就在耳房,有事让人传话。”话未说完又打了个哈欠,临走时还不忘把皇后用过的药方仔细折好塞进袖中。
马天望着他蹒跚的背影,感慨:“太医真特么是高危职业。”
马天伸个懒腰,看到一个英挺少年朝自己走来。
少年腰间悬剑,到了马天跟前,躬身行礼:“多谢先生,救了母后。”
“你是哪位王爷?”马天一愣。
“我叫朱柏。”少年再拜。
“殿下折煞草民了。”马天虚扶一把,发现少年亲王掌心有层薄茧。
原来是朱家老十二,湘王朱柏。
这小子结局挺惨,被朱允效逼着削藩,他带着王妃自焚而死。
“嗟乎!吾观前世大臣,遇昏暴之朝,将诏狱下吏,便自引决身。亲太祖皇帝子,南面而王,太祖宾天,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