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在乎你的安危?马皇后更是拧起眉头,凤目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既是我马氏的弟弟,便不能有半点闪失。”看着他们娘俩紧张的模样,马天心中一暖。
朱柏带着朱英出了大殿,来到坤宁宫的花园。
秋风瑟瑟,园子里别有一番风景。
“看,那上面有个鸟窝。”朱柏停步,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株老槐树。
朱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茂密的叶隙间,果然有个由枯枝编成的窝。
阳光恰好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落在朱英脸上。
他微微眯起眼,忽然像被钉在原地般。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自己曾踮着脚,被另一个少年架在肩上,伸手去够一个鸟窝…
“可惜这是在母后宫里,”朱柏没注意到他的怔愣,“否则我早脱了靴子爬上去了。去年在燕王府,我还帮高炽那小子掏过喜鹊蛋呢!”
他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但朱英没应声。
他盯着那树影光斑,一动不动。
“朱英?”朱柏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真想去爬树?这槐树长得歪,好爬得很,就是母后端庄,不爱见人上蹿下跳的。”
朱英猛地回神,像从一场浅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觉得这鸟窝做得挺精巧。”
“走!”朱柏没深究,大大咧咧地挥挥手,“我带你去看西边菊花,开的正盛。”
“这园子,你熟的很那,没少来?”朱英跟了上去。
朱柏脚步轻快:“是啊,以前我常带雄英来玩。”
“雄英?”朱英跟在他身后,“就是那位早夭的皇长孙吗?”
朱柏的脚步停下,沉默了片刻,才回过头,眼神里少了几分玩闹:“嗯,他比我小三岁,总跟在我后头。我们常在这园子里放风筝,他笨手笨脚的,总让风筝挂在树上。”
“我听马叔和娘娘说话。”朱英凑近了些,“他们好像觉得雄英的死,有点不对劲。”
朱柏的脸色倏地变了:“别问这个!大人们不让掺和,你别瞎想!”
朱英被他骤然严肃的神情惊住了,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我知道了。”朱英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朱柏见他不再追问,重新挂上笑容:“走了走了,看菊花去。”
大殿。
朱棣匆匆进来,朝着马皇后躬身行礼:“母后,父皇让我们先开宴,他批完最后一叠奏疏,半个时辰内便到。”
“又是这样!”她轻哼一声,“上次说半个时辰,让我们等了两炷香。传我的话,不等了,让御膳房把菜先上上来,别凉了。”
话音未落,立在两侧的宫女便应声退下。
不多时,八名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托着盘子,盘里的菜肴扣着银罩,热气透过镂空花纹丝丝缕缕散出来,顿时漫开一股诱人的香气。
“去把花园里的湘王和朱英叫回来。”马皇后又看向站在殿柱旁的朱标,“标儿,你去看看你那几个弟弟,别又躲在哪儿耍闹。”
朱标应声颔首,转身时与匆匆进来的朱柏撞了个照面。
“十二弟,跑这么急作甚?”朱标笑着扶住他。
朱柏身后跟着朱英,两人身上都沾着几片落叶,显然是从花园里一路跑回来的。
“母后端菜了!”朱柏立刻来了精神,拽着朱英就往席上走。
马天坐在左手边第二席,见状连忙起身,朝朱英招手:“过来坐我旁边,这道“八宝鸭子’是你最爱吃的。”
朱英低着头“嗯”了一声,顺从地在马天身边坐下。
“今日是家宴。”马皇后环视一圈,“免了那些虚礼,大家随意些。标儿,老二,老三,老四,你们舅舅刚认亲回来,多陪他喝几杯,往后要多亲近些,别生分了。”
“儿臣遵旨。”四兄弟齐刷刷起身。
马天看着眼前这几个外甥,心中百感交集。
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马皇后看向满桌的儿孙,凤目里满是欣慰:“好,好,一家人就该这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来,都坐下吧,菜要凉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个洪亮的大嗓门:“妹子,咱回来了!”
马天和朱英对视一眼。
这个声音,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