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和你姐夫吃顿团圆饭。”马天立刻眉开眼笑:“那敢情好!不过姐,你可得多准备些红包。”
“你呀。”马皇后被他逗笑,“多大的人了,还要压岁钱?”
马天嘿嘿笑。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
没想到,是在皇宫里过。
“姐,我走了。”马天一笑,“姐夫还在文华殿等我呢。”
文华殿。
马天进来,见朱标已经在了,手里捏着一本摊开的奏折,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凝重。
朱元璋倚在龙椅上,见他进来,立刻招手:“来得正好,咱正说要找你。”
马天刚在坤宁宫被皇后催了半天婚事,此刻还有些发懵:“陛下找我有事?”
“打明儿起,咱可就真不管事了。”朱元璋坐直身子,目光在朱标和马天之间转了圈,“太子监国,朝政上的事,你俩多商量着来。马天,你这舅舅的身份,可不是白当的。标儿性子软,容易被文官们绕进去,你得帮他把把关。”
马天一听就想摆手:“陛下,我哪懂什么朝政啊?济安堂抓药还行,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我是真摸不着头脑。”
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先吧责任推卸掉。
朱元璋眼睛一瞪:
“少跟咱装糊涂!你懂的不比谁少。上次在东宫,你那番“筷子与桌腿’的比方,可不是寻常人能说出来的。格物院的事,你比标儿还上心,怎么到了正经事上就装憨?”
“咱也不指望你处理奏折,可你眼睛亮,能看出人心。那些文官嘴上说得漂亮,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帮标儿多盯着点。尤其是李善长,老狐狸一只,用他是为了镇住淮西那帮人,可也得防着他揽权。”朱标在一旁点头:“父皇说的是,舅舅在识人上,确有独到之处。”
朱元璋又转向朱标,拿起一本奏折递过去:
“你看这份,江南雪灾的赈济方案,户部报上来的粮数,比去年多了三成。你舅舅常年在民间跑,知道那些官吏怎么虚报损耗。”
“还有锦衣卫,虽说交给了老四,可你得时不时敲打他,别让他仗着兵权胡来。咱设锦衣卫是为了查贪腐,不是让他们成了新的祸害。”
马天听着这一连串的嘱咐,渐渐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他看着朱元璋鬓边又添的白发,想起皇后说陛下近来常夜里咳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位帝王看似铁腕,却把朝堂的细枝末节都记在心里,连李善长的脾性、锦衣卫的分寸都想到了。“还有云南的军饷。”朱元璋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傅友德的折子说粮草快断了,户部却拖着不批。标儿亲自去查,别听他们说什么库银不足。咱十月刚拨了三百万两,足够支用半年。这里头肯定有鬼,查出来,该杀的杀,别手软。”
朱标一一记下,眉头却微微蹙起:“父皇,真要做得这么绝?”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朱元璋语气沉下来,“你当这江山是靠仁厚坐稳的?该宽时宽,该严时必须严。马天,你帮他记着,谁要是敢在军饷上动手脚,甭管是谁的人,直接拿下!”
马天点头应下,不知不觉参合朝堂这么深了。
交代完这些,朱元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往椅背上一靠:
“哈哈哈,总算说完了!从明天起,咱就回后宫逗孙子去,天大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别来烦咱!”“标儿,马天,这江山,暂时就交给你们了!”
朱元璋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了。
马天转头看向朱标,两人不约而同地苦笑一声。
马天随手拿起最上面那本关于云南军饷的奏折:“傅友德和蓝玉还在催军饷?按说云南战事已定,该班师回朝了吧?耗在那儿徒费粮草。”
“父皇的意思,云南地处边陲,土司杂居,非驻军不能镇抚。打算留下一员大将,再配一支精锐,长久镇守。”朱标说着,抬头看向马天,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舅舅觉得,该留谁?”
马天几乎没怎么思索:“这还用说?除了沐英,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沐英与朱家的渊源自不必说,又是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既有战功又懂怀柔,镇守云南再合适不过。
“舅舅竟也这么想?”朱标眼睛一亮,“父皇也是属意沐英。说他熟悉西南风土,又能约束部众,不会像有些将领那样苛待地方。”
马天点头,心里却掠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沐家世代镇守云南的结局,那是一段相对安稳的历史。
可朱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敛了笑意。
“只是……”朱标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我总想着把沐英留在身边。开国的老将们,大多年事已高,能堪大用的年轻将领本就不多。沐英稳重,又通文墨,留在中枢辅佐,能分担不少担子。父皇却说,蓝玉更适合留在朝中,只要驾驭蓝玉便好。”
马天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迟疑:“蓝玉啊,论打仗,他确实是把好手。”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蓝玉?那个最终被剥皮实草、牵连数万人的凉国公?
他太清楚蓝玉的结局了。
居功自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