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大做文章,就那群小心眼的士大夫,还不得把他编排的浑身黑料,一无是处啊。
就在隆化帝欣赏着被自己一道题目折磨的不知如何下手的考生神态之时,他突然看到了苏慕白居然在奋笔疾书。
这让隆化帝心里略显诧异。
按理来说,从之前的事情看,这小子可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该不会是真的把矛头对准了特权阶级开炮,以此来作为遏制土地兼并的策论吧。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对他的评价可就要拉低不少了。
只知道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人,也是很难在混乱复杂的官场长期坚守下去的。
若是培养这样的人,怕是只能当炮灰用,用个一两次就废了。
怀着好奇心,隆化帝站起身来,来到了殿中,径直来到了苏慕白身后,而后目光投向了苏慕白的试卷。在简单看了一眼之后,隆化帝脸上露出一丝惊奇之色。
苏慕白这篇策论,并非是如隆化帝所想,直接把整个天下的特权阶级作为假想敌,而是论证开放海贸对兼并土地的影响,其中还牵涉到了大量经济学的知识。
随后隆化帝便仔细看起了苏慕白的策论。
海禁之开,关乎国计民生,尤与土地兼并之弊相涉。夫前朝之际,海禁森严,商贾不通,白银内流日减,赋税折银之制难行,农民困于徭役,而豪强乘势兼并,以致田亩集中,小民失所。今若开海禁,通商贾,引白银入内,则其利有三:
其一,白银流通,赋税可折,农民不必尽售粟米以完税,得以植桑棉、种甘蔗,以市价易银,免谷贱伤农之患。
其二,商贾兴盛,市井繁荣,农民或可兼营副业,不专恃田亩为生,虽遇灾歉,犹有生计,不至遽卖田产以度荒。
其三,豪强兼并之势稍缓,因商人资本多投于贸易,而非尽夺农田,兼并之害,或可稍减。单单是策论开头,就已经深深吸引住了隆化帝的目光。
隆化帝索性直接站在苏慕白身后,静静的等候着苏慕白将策论通篇写完。
这一站便是足足两刻钟的时间。
尽管站的腿都有些发酸了,但隆化帝此时心中却是十分振奋。
好小子,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在隆化帝出了一道非黑即白的策论题目后,苏慕白居然另辟蹊径,硬生生找出了一条皇帝和朝臣都不得罪的道路,而且还并非是空洞之想,能够做到有理有据,言之有物。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做事的人。
在驻足观看完了苏慕白的策论之后,隆化帝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随后隆化帝径直回到了龙椅之上,静静的等候着一众考生完成策论。
在隆化帝离开之后,苏慕白也是松了口气,这个老登,在自己身后站了半天,多少还是有点压力的。在完成了策论之后,苏慕白按照惯例,仔细的检查了三遍,确认策论没有什么问题后,苏慕白开始将策论以馆阁体工整的抄录在朱卷之上。
这一通忙碌下来,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午后时分。
殿试开始之后中间是不会停下的,而且因为殿试只考一场一天,所以所有考生都不能携带食物之类的东西。
一众考生面对着刁钻的题目,本就焦躁无比,再加上腹中饥饿,状态一个个差的要命。
在度日如年煎熬了一个下午之后,时间来到了日落时分。
伴随着一声锣响,隆化三年的殿试正式落下了帷幕。
监考的亲王大臣们将考生们的卷子收走,考生们陆陆续续被安排离开了宫中。
在走出宫门后,众人都松了口气。
盛长柏有些担心快步来到了苏慕白身前关切询问道。
“苏兄,你这篇策论,陛下看了很久,你没有写什么太过激进的策略吧。”
苏慕白淡然一笑道。
“盛兄看我像那种人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对了,盛兄,你的策论答的如何?”
盛长柏略显无奈道。
“陛下这题目出的实在是令人为难,我只能是活了和稀泥,估计很难入陛下的眼了。”
苏慕白轻笑一声道。
“看今日科举的样子,大家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除非有那种愣头青真的敢站在整个官绅阶层的对立面,否则的话,大家比的还是文采而已,盛兄不必太过担忧了。”
“行了,无论如何,科举也考完了,我等会试榜上有名,最差也能混个二甲进士,盛兄不必太过忧心了“家里人还在等我回去呢,等改日咱们再聚。”
盛长柏拱手抱拳后道。
“好,改日我做东,苏兄慢走。”
话别了盛长柏后,苏慕白径直返回了林家府上。
此时家中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着苏慕白到家了。
苏慕白回到房中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后便往偏厅去了。
除了林如海因为要参加明日文华殿的阅卷被留在了宫中外,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十分热闹。
吃完了饭后,苏慕白和林黛玉在后花园中一起散着步。
看着脸色红润气色甚好的林黛玉,苏慕白也是不由得感慨,系统真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一枚补天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