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行了一礼后说道。
“公子说的哪里话,若非公子,我怕是还在钱塘苦苦等待呢。”
“对了,公子帮了我如此之多,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呢。”
苏慕白淡然一笑道。
“在下姓苏。”
“原来是苏公子,小女子赵盼儿。”
两人互通姓名之后,简单的聊了几句。
在苏慕白的有心开导之下,赵盼儿的情绪也是缓和了不少。
过了不久后,茶坊门前来了一辆马车,在门口停稳后,一男一女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女子来到茶坊门前看到赵盼儿后,开心的喊了一声。
“盼儿姐。”
赵盼儿抬头一看,原来是闺中密友宋引章。
赵盼儿本是官宦之女,九岁是因父罪被带入教坊司为奴。
她隶属于余杭乐色营,属于贱籍乐伎。
在她初入乐色营时,因年幼不懂事,吃了不少苦头。
幸亏得到了宋引章的姐姐关照,这才免了很多皮肉之苦。
后来在赵盼儿十六岁之时,获得了恩令,准许赵盼儿脱籍归良。
就在赵盼儿归良的前一天,官府点名让赵盼儿参加宴席陪酒。
其实说好听些是陪酒,说的不好听,便是要侍寝了。
宋引章的姐姐见赵盼儿脱籍在即,不愿她失了清白,所以便主动代替赵盼儿去了,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侍寝也无所谓。
然而万万没想到,宴会上众人喝多了,居然失手将宋引章的姐姐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因为此事,赵盼儿一直心怀愧疚,所以对宋引章多加照顾。
宋引章能够至今保持清白之躯,跟赵盼儿这么多年的打点有很大关系。
此时赵盼儿看着宋引章身旁的男子问道。
“引章,这是何人啊?”
宋引章有些娇羞的说道。
“盼儿姐,这是周郎。”
“周郎!”赵盼儿语气有些诧异。
一旁的男子见状拱手一礼说道。
“小可周舍,见过赵娘子。”
“引章时常对小可说,这些年赵娘子对她多有关照,所以今日特来拜访。”
赵盼儿淡然说道。
“里边请坐吧。”
众人进入茶坊坐下后,宋引章看着不远处的苏慕白,有些好奇的问道。
“盼儿姐,你今日不是挂了不营业的牌子嘛,怎么还有客人啊?”
赵盼儿听后说道。
“这位公子是路过余杭的贵人,我向公子打听些京师的事情。”
“我们这些小事,公子是不会在意的,好了,说你的事情吧。”
宋引章给一旁的周舍使了个眼色,周舍见状说道。
“赵娘子,引章说您就如同她的亲姐姐一般。”
“而周某又对引章一见倾心,情根深种,故此特来提亲。”
“周某家中世代在淮阳经商,经营皮货。”
“有商铺数十,下人近百,庭院若干。”
“若能得赵娘子许可,必定待引章如珍如宝,一生一世。”
赵盼儿打量了周舍一番后,便断定了他是个出入欢场的酒色之徒,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略一思考后,赵盼儿说道。
“你们既然打算谈婚论嫁,那引章的身份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吧。”
周舍点了点头说道。
“引章虽然出身贱籍,但是却极为自爱。”
“赵娘子放心,周某绝不会因此就慢待引章的。”
赵盼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这话,不是这个意思。”
“俗话说,婚姻之事,历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你这般年轻,想必令尊令堂还在世。”
“不知他们能否应允你娶引章入门做个正房娘子。”
“虽然出身贱籍,不是引章的过错。”
“可是越是高门大户,便越是看重这个。”
“而且引章如今还隶属于余杭乐色营。”
“即便你们想成婚,拜堂入了洞房。”
“可是引章却仍是贱籍,根本算不得数,论起地位,只是个外室,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难道这些,你们两个都没有想过吗?”
周舍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从容自若的说道。
“周某不才,虽然家中经商,但是官场上也有些亲眷。”
“周某的姑父便是金陵通判,只要周某和引章成了亲,那自然可以求姑父为引章脱籍。”
一旁的宋引章也附和着说道。
“盼儿姐,我和周郎情投意合,他又考虑的这般周全,求盼儿姐成全。”
赵盼儿看着自己恋爱脑的妹妹,心中也是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也怪她这些年把宋引章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居然连一点识人之明都没有。
正当赵盼儿准备豁出去得罪了宋引章戳穿周舍之时,一旁喝茶的苏慕白不屑的说道。
“好一个骗财骗色的伪君子啊。”
周舍听后脸色大变,看向苏慕白说道。
“周某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为何如此的血口喷人。”
苏慕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