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补余为正六品骑兵都尉,领玄甲骑四百,晨调马秣,暮演阵型,虽劳形,然每见战旗猎猎,便觉热血未凉。
然有一事须告:近突厥犯边愈频,去岁秋仅寇二州,今春竟连破五戍,掠民夺粮,边报日至三封。将军谓“此非小寇,恐成大患”,余亦见营中粮草日紧,甲胄增铸不休。兄居庙堂,望常留意朝中动静若有调兵、议和、边将换防之讯,幸为余留心一二。
他日若需策应,或可凭此早作筹谋。
余今在朔方,一切安好,慕白兄勿念。
另附朔方特产若干,请慕白兄笑纳。
仲怀手书。
隆化三年四月十六日。
看完了书信之后,苏慕白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虽然说顾廷烨断了科举之路,但是他自幼在父亲宁远侯顾堰开膝下习武,一手枪法出神入化,鞍马娴熟,且熟读兵书。
这都是宁远侯手把手教出来的。
其实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在宁远侯心里,只有顾廷烨才是能够撑起顾家的门面。
毕竟顾堰开长子顾廷煜是个病秧子,体弱多病,一副短命折寿之相。
一个多走了几步路都会累的气喘吁吁的人,指望他能够撑起一个侯府,那不是玩笑嘛。
至于说三子顾廷炜,就不用说了,纨绔子弟该有的毛病他一点不缺,而且身娇肉贵,吃不得半点苦,心性也是极差,没有半点城府,顾堰开压根就没指望过他。
事实上顾廷烨也的确没有让顾堰开失望。
在来到军中后,顾廷烨很快就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军事素养。
再加上他又是林如海亲自推荐到朔方军去的,苏烈自然对他高看一眼。
如今他入伍不过旬月,便已经晋升至正六品都尉,说一句前途远大也不为过。
另外顾廷烨传递来突厥的消息,也是让苏慕白心中有些激动。
若真是大战将起,固然是尸山血海,但这也代表着无尽的机遇。
一场大战,除了会血流成河外,也会诞生大量的勋贵阶层。
这就是积攒资本最好的一个机会。
看来自己要快速对突厥的形势有一个更透彻深入的判断了。
免得自己错过了一次饕餮盛宴。
在看完了顾廷烨的书信后,苏慕白将书信收了起来,随后便静静的思考起来。
时间一晃,转眼便到了晚上。
荣国府里设宴款待了薛家三口。
在吃完饭后,王夫人带着薛王氏在荣禧堂的偏厅便聊起了天。
王夫人看向薛王氏很是感慨说道。
“四妹,许久不见,你憔悴了不少啊。”
薛王氏听后长叹口气后说道。
“三姐,摊上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薛家本本分分做个生意,安分守己。”
“那售卖海外商船货物的事情,又并非薛家一家在做,江南二十多家豪商都参与其中。”
“可苏慕白偏偏是揪住薛家不放,其他家缴纳三倍罚金就算了,但对于薛家,他却执意要取消掉薛家的皇商身份。”
“再怎么说,他苏慕白跟薛家也算得上拐弯亲戚吧,何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啊。”
王夫人一脸深有共鸣之色。
“唉,别提了,说起此事我就上火。”
“之前不过是因为些许玩闹话语,他就把事情闹到御前,害的宝玉惨遭重刑。”
“如今林如海官做的大了,眼里哪还有荣国府啊。”
“人家现在是堂堂的吏部天官,女婿是新科状元,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呢。”
“拿咱们这些亲戚充充功绩,表现一下他们大公无私的样子,以此来作为他们的晋升之资,这就是他们这种读书人干的事情。”
“要不怎么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呢。”
眼看着王夫人越说越起劲,一副刹不住车的样子,薛王氏也是有些毛了。
自己可不是来听你诉苦的,自己薛家还一堆事情呢。
薛王氏简单安抚了王夫人两句后说道。
“三姐,事已至此,总得往前看才是。”
“之前你来信给我,说需要打点,这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不管再怎么样,荣国府跟林家也是实打实的姻亲。”
“你让老太太帮着说和说和,让林如海的女婿高抬贵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你也知道,要是没了这皇商的身份,薛家的生意,大半就要废了。”
王夫人一听心里这叫一个别扭啊。
合着刚才我给你铺垫了半天都白铺垫了。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嘛,我不是说了我和林家不对付嘛,你还一个劲的让我向林家低头帮你薛家求情,你是真傻还是诚心啊。
虽然心里厌烦,但王夫人还是装作一副无奈模样道。
“四妹,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你遇到事情了,我还能不想办法帮你嘛。”
“不瞒你说,收到你的信后,我就想办法和林家联系了。”
“可是我一去林家,林家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