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雨村的讥讽,苏慕白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面色平淡笑了笑。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看来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在先生逞口舌之快的时候,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家人嘛。”
贾雨村脸上讥讽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之色。
“你,你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苏慕白气定神闲道。
“先生,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觉得你有什么本钱在我这里跳来跳去。”
“你该不会以为,这件事必须有你的配合才能行吧。”
“死人也是一样能按手印的。”
贾雨村瞬间就如同没了脊椎的软体动物一般,再也没了丝毫的底气,只剩下了难以言喻的卑微和挫败感。
他用微弱的声音答应道。
“知道了,我,我会好好配合的,你,你千万不要难为我的家眷。”
苏慕白淡然一笑说道。
“我还是喜欢先生那份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再恢复恢复。”
“不敢,不敢。”
看着贾雨村如此这般模样,苏慕白也是冷笑了一声。
“你早这样,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嘛。”
“行了,就这样吧,自己手写一份口供,然后签字画押,按上指印。”
“念在这点师生情谊的份上,我会让你最后的这点时光,过得相对体面些的。”
贾雨村此时也不敢再跳了,乖乖的按照苏慕白的吩咐把口供写好,签字画押。
随后苏慕白便安排起了后续的案件程序。
至于贾雨村,则被送回了牢房等死。
他的最后一舞,也是宛如跳梁小丑一般,让苏慕白三两下就打成麻瓜了。
两天后的下午,京中一家清净的茶坊包间内,王熙凤正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今日的王熙凤身着一件月白色云缎立领精子,衣襟与袖口以银线暗绣缠枝菊纹,既应和秋日节气,又透出几分清雅;衬得她面若芙蓉。
其下着藕荷色暗花绫裙,裙裾边缘绣着细密的银杏叶纹,行动时若隐若现。发髻挽成慵懒的堕马髻,仅簪一支累丝金凤衔珠钗,耳畔悬着珍珠坠子,素净中暗藏锋芒。
看得出来,王熙凤今日的装扮比起往日里刻意收敛了不少。
往日里的王熙凤都是身着华服盛装出行,给人一种强势之感。
今日的王熙凤则是打扮的素净了不少,多了一丝柔弱妇人的感觉。
王熙凤此时在等待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慕白。
今日王熙凤出行的目的是求人,自然是要装惨扮可怜。
就在王熙凤度日如年熬了两刻钟后,伴随着包间门被推开,苏慕白走进了包间内。
包间门被带上后,王熙凤赶忙起身迎了过来行了一礼。
“苏妹夫,抱歉抱歉,我这实在是不方便出去迎接于你,免得引人瞩目,还请见谅。”
苏慕白听后并未搭话,而是淡然打量了王熙凤一眼。
不得不说,金陵十二钗虽然性情各异,但是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都是一等一的人间绝色。王熙凤自然也不例外,她生的相貌端正秀丽,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
如果说薛宝钗像是明艳妩媚的蓝色妖姬,那王熙凤便是实打实带刺的玫瑰了。
不过今日的王熙凤并不复素日里在荣国府管家的威严强势,反倒刻意表现的很柔弱,穿着打扮也是素气了许多,多了几分妇人的韵味。
在打量完了王熙凤后,苏慕白径直坐下后平静说道。
“客套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表妹夫更是说不上。”
“谁不知道你琏二奶奶跟王夫人最是亲近,既是内侄女儿,又是侄媳妇儿。”
“我与黛玉订婚之时,你琏二奶奶连个面都不敢露,生怕把你姑母触怒了。”
“如今遇到麻烦了,倒是想起来表妹夫这回事儿了,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架势,还真是有点意思被苏慕白这么一通奚落之后,王熙凤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唾面自干,陪着笑脸说道。
“妹夫这么说,真叫我无地自容。”
“但说句心里话,我在荣国府,虽然看着是个管事儿的,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看人脸色过活。”“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认。”
“但我这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啊,还请妹夫见谅。”
苏慕白摆了摆手后道。
“见谅与否,都并不重要。”
“来不来是你的自由,但如今你遇到了麻烦,帮不帮你,同样也是我的自由。”
“你的来意我心知肚明,是为了你娘家哥哥对吧。”
眼看着苏慕白如此开门见山,王熙凤也是赶忙点了点头后叹了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说道。“没错,提起来他,我这心里就一肚子火。”
“我早就劝他要老老实实待在金陵,安分守己,可他偏偏不听,非要跟贾雨村这种人搞在一起。”“如今案发入狱,也是他咎由自取。”
“妹夫,说句心里话,我心里恨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