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颇为神奇的状态,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分不清是清醒还是幻觉。他回到主桌。
鳌拜皱眉:
“老弟,碗里咋有条小蛇?”
“有吗?”
“有,你看。”
蒋青云定睛一看,霍,面前的酒碗里还真有条金灿灿的小蛇在游动,一伸一缩的。
“耶~真有蛇。”
“抓起来。”
众人都傻了,就这么看着鳌拜和蒋青云俩人在空气里傻呵呵的抓蛇。
贝勒屯齐惊叫一声:
“不好,出事了。”
屯齐喊的声音太大,蒋青云扭头望去,瞬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好多个孝庄坐在那一桌,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一,二,三,四,五,六”
足足十名不着寸一缕的孝庄!
看不下去了。
刚一扭头,发现对面坐着一个长胡子的孝庄!她温柔的夹起一块鹿肉,微笑着说道:“云哥,你多吃点,待会才有力气日孔四贞。”
坏了!
坏了!!
蒋青云心底唯一一点清醒,在疯狂的呐喊:完了,我也中毒了!
“我不日,我坚决不日。”
对面的孝庄非要喂自己吃鹿肉,心虚的自己一把打飞了筷子,抬腿离开了桌子,却发现桌子底下蹲着一个顺治!
“嘘!”
“朕替你保密。”
幻觉开始加剧。
蒋青云只觉眼前画面好似梵高的油画,肌理粗糙,色彩分明,不断分裂,又不断合为一体。视线,彻底混沌。
耳朵,严重蝉鸣。
以上,是病人视角。
下面,是正常人视角。
一群贝勒贝子望着眼前的场景,集体崩溃了。
武德充沛的悍将鳌拜竟然竖起兰花指,哼唱小曲,表情之幽怨,眼神之专注,令人作呕。
骑射稀松的蒋青云却精神抖索,拔出佩刀,胡乱挥舞!
屋内刀光闪闪。
正所谓:蒋青云舞剑,敌我不辩。
“坏了,他俩疯了。”
“快跑啊。”
众人纷纷抱头鼠窜,跳窗的跳窗,走门的走门,生怕跑晚了被一刀劈成两段。
贝勒屯齐跳窗时摔了个嘴啃泥,他爬起来来不及擦嘴,立马发号施令。
“堵住门窗,别让他们跑出来。”
“集结护军,把四周围起来。”
“哥哥~”
“弟弟~”
“你是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啊。”
“弟弟,快跟我走,闯军已经打进城了。”
众人听着屋里一阵高过一阵的嚎叫,惊诧之后,集体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固山额真沙里布都快哭了:
“贝勒,怎么办啊?”
屯齐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扭头望向南边,似乎已经听到了急促的战鼓声。大战在即,主帅副帅一起失心疯了,可怎么办哟。
一道闪电劈下,闷雷随即就至。
天地间骤然起风,风里夹杂着土腥味,雨水随时到来。
咚咚咚°
里面开始砸门。
“哥哥,城门太厚。”
“闪开~”
一声巨响之后。
门附近的墙壁四分五裂,鳌拜直接破门而出,后面跟着蒋青云。
篝火下,俩人眼神如狼。
“弟弟,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杀啊~”
俩人一前一后冲了出来。
瞬间,院子里所有人作鸟兽散。
反应最快的蒋忠诚第一个就翻墙跑了,知子莫如父,他最是知道自家儿子搞破坏的威力,他严重怀疑是装出来的。
还好,俩人没冲出院子。
最怕突然的安静。
有人一抬头,瞬间惊恐大喊:
“快看房顶。”
恰好此时,天空一个闪电劈下,借着闪光,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鳌拜和蒋青云俩人一前一后爬上了主屋屋脊。
蒋青云举着刀,嚎了一嗓子:
“35岁以上的巴图鲁,出列!”
“嘛。”
鳌拜应了一声,随即从屋脊一跃而下。
众人的心瞬间凉到了脚踝。
蒋青云却稳稳的站在那最高处,挥刀指天,大声嚎叫。
“杀给给!”
次日午时。
蒋青云终于醒了,眼睛刚睁开,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
“吾儿,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蒋忠诚扒开众人,凑近问道。
“爹,当差的时候称职务。”
呼~
包括蒋忠诚在内的众人集体松了一口气,天佑大清。
“我……我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
众人絮絮叨叨讲了半刻钟,蒋青云终于对齐了记忆颗粒度,妈的,好险,差点就同归于尽了。“大将军呢?”
蒋青云赤着脚跑到隔壁房间,看到一条摔断的腿被夹板固定住的鳌拜在那聚精会神的捏空气。旁边,炭火上的小瓦罐咕嘟咕嘟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