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当师尊也不是不行。”池砚眸子一弯,颇有看好戏意味地盯着危瑾之猛瞧。
危瑾之眼尾的两滴泪痣伴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妖冶又美丽,格外地赏心悦目。
“看够了没,没大没小。”危瑾之拎着白玉酒壶的手一松,白玉酒壶落地,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他起身掸了掸衣袖,宽松的衣衫也不系紧,一如当年一般,袒露出了劲瘦有力的胸腹。
两步靠近池砚,弯腰,危瑾之将池砚一把抱了起来,才道“身体不好就别往地上靠,少喝点酒,一点都不让为师省心。”
被危瑾之抱起来,池砚也不反抗,反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顺着危瑾之抱人的力度,她将一只胳膊搭在危瑾之的脖颈间,醉眼蒙眬道“让师尊操心了。”
池砚手中用了一点力,拉近了一些与危瑾之面颊之间的距离,含着笑道“不过,我这不是知道有师尊会管我才如此的嘛。”
耳边的气息温热,危瑾之抱着池砚手臂的力道一紧,就感受到了胸膛脖颈间的温软。
热度在传递,一路滑入了心底。
危瑾之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目不斜视地把池砚抱入华阙阁房间后,叹息了一声道
“你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这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嗯,就是。”池砚干脆点头应下,懒懒地阖上了眸子。
“还是我当你徒弟吧。”危瑾之帮池砚把被褥铺好,将人塞入被子后掖紧了被角,这才离开。
危瑾之一离开,池砚便睁开了眸子,眸光中再无醉色,反而是清明无比,望着危瑾之离开的方向,神色中满是打量。
师尊是个很好的师尊,可惜他在面对她这个徒弟时,心乱了。
乱了也好。
危瑾之现在已经到了渡劫期,开天门飞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么粗的大腿,只要捞紧了,整个修仙界她都能横着走。
说起飞升,她就想起了登天路,开天门和登天碑。
登天路是普通修仙者渡劫期后飞升的通道,结果被赫连翊给劈了。
开天门是惊才绝艳的修仙者不走正道,自己劈开了天,进行的飞升之路,可惜自赫连翊劈断登天路千年后,无人开天门,无人再能飞升。
至于登天碑,是此方世界的天道与灵气源泉所在,登天碑若断,此方世界灵气,天道将会混乱,此方世界将再无仙人。
也就是赫连翊最后开天门飞升后折回来干的好事。
池砚在想,她要不要争取一把飞升机会。
她始终对赫连翊摸不清楚深浅,也不敢贸然对赫连翊动手。
尤其是在余冉冉的事情发生之后,池砚的警惕心便直接拔到了顶端。
赫连翊以练气期的残身,居然能在合欢宗如入无人之境的废了余冉冉,
此事严加调查后,合欢宗众人居然无一人能把他给挖出来,其恐怖之处,可见一斑。
不过池砚仔细一想,也能理解。
赫连翊上辈子毕竟是大乘期的大能,上辈子他就算是死,也是在上几代衍行宗长老们的联合围攻下才陨落的,陨落之时还断了登天路。
现如今就算他转世只是一个炼气期,但他的神魂却是在大乘乃至大乘以上。
能在合欢宗行事如此霸道,也正常。
因而面对赫连翊,池砚始终都是温和以待,并加以感情牵绊。
事到如今,她其实还是有点想杀了赫连翊。
在池砚看来,赫连翊这个拥有超级恐怖战力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他行事太过乖张,池砚就算有信心能拿捏他,但对他也是不得不防。
她有能力,但需要更高的能力,池砚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与安全毫无忌惮的放在一个性格怪诞惯爱看戏的人身上。
别人的战力始终是别人的,别人和她自己是有区别的,只有她自己拥有无可匹敌的高战力,才能够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无惧风雨的底气。
若是不能对赫连翊此人一击必中,池砚打死都不会对其流露出半点杀意。
翌日清晨,
晨露点点,落英飘飞。
池砚一手提着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一手握着宽背重刀,在院落中挥剑。
由于功法的缘故,她虽功力深厚,但面颊却始终是一片苍白。
身姿纤细羸弱,破碎感十足。
“阿砚小师姐,又在练剑,累不累,专门给你做了红豆糕,尝尝吧。”
赫连翊单手抱着木剑,另一只手提着个牛皮纸包裹冲着池砚扬了扬。
“嗯,还有,要叫小师叔的。”池砚握着剑的手稳稳地,没有受到赫连翊的半点影响,目光落在剑尖上,不曾有半点偏移。
唯有余光,才能看到赫连翊。
如今的赫连翊再不似她第一次见他时的狼狈了。
年纪正当好的少年,面容精致如画,眉峰斜飞,目含朗星,气质中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唇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衣着简单,长发被一条束发的藏蓝色发带高高竖起。
恣意又翩然。
就他这副纯纯的玩世不恭少年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