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汉军队,连辅兵都算不上的匈奴牧民根本无法抵抗,转头就四散开来,而将士们也杀红了眼。有的甚至不去管匈奴人,而是去抢夺牛羊。
士兵们疯了,但作为主将的范明友好在还清醒,一看情势要失控,当机立断道:“命各部将校约束士兵,胆敢不听军令者,杀!”
“遵命!”
“命各部不要去管逃跑匈奴,抓住牧民收拢牛羊,要是牛羊从哪个方向跑了,老子杀他祭旗!”范明友看着漫山遍野的牛羊眼睛都是红的,这将是多大的功勋啊,几个毫无战力的牧民算什么?很快,喊杀声充斥着整个侯水,牧民们奔走而逃,牛羊更是横冲直撞。
好在范明友下令及时,将士们抓住牧民威逼利诱之下,命其收拢牛羊,很快局势就得到控制。此战范明友部斩杀匈奴人七百余,其他的都四荒而逃,他也不追赶,相比他们,眼前的牛羊才是重点。经过清点,得牛羊十余万头,导致整个营地都是牛羊的吼叫声,牛粪,羊粪味更是直冲脑门。但不管是范明友还是大汉将士都是喜笑颜开,此战下来只有几个倒霉蛋掉下战马摔断了腿,一兵一卒未损,而得牛羊十余万,这样的收获能不高兴吗?
但范明友并没有满足此事的收获,命千余将士押送牛羊回国,而他则打算继续北上。
杀羊千头,待将士们吃饱喝足后继续北上。
此时常惠和乌孙在西边,东边是田广明、韩增和胡安,南边是大汉,赵充国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于是他打算继续往北进军。
逮着匈奴人最好,就算没逮着也无所谓,就当碰运气了.. .……
范明友这边喜笑颜开地继续北上,但御史大夫田广明却差点疯了。
一份份战报从常惠处,赵充国处,以及范明友处传来,但越是看战报他越是迷糊,根本就看不清楚此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匈奴人跑了,常惠去追了。
赵充国被大雨阻隔三天,但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范明友按原定计划北上了,乱了,全乱了!
“混蛋,他娘的都是一群混蛋,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各自为战啊!”
田广明看着茫茫草原,自从张掖进入草原之后,连匈奴的人人影子都没见着,每日传来的情报都是无有匈奴踪迹。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否还要继续北上?”
副将也是迷糊了,这仗打成这样完全成了一锅粥,本来五路大军虽各自独立,但都有各自目标,是要相互配合的。
但现在友军临时改变计划,还有的直接没了消息,这让他们怎么办?
他们只有三万余骑兵,一旦遇上匈奴主力,还是在草原上,要是被匈奴截断后路,那结果. . ...“不管了,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命大军继续进军,但需扩大探查范围,不可让匈奴人钻了空子!”
田广明深吸一口气,现在可以说他是在孤军深入草原了。
朝廷此番如此大动作,要是连匈奴面都没见到就灰溜溜地回国,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于此同时,长安的刘询也得到了前线的消息,于是立即来到白虎殿。
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光禄勋丙吉、车骑将军、少府卿、大司农、太仆、太常等人早已等候多时。没错,丙吉升官了,成了光禄卿,真正的九卿之一,原光禄卿因病辞官,于是刘询和众人商议之后就由光禄勋副手丙吉升任此职。
刘询大步走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今日朕再立一条规矩,白虎殿军事议会不必行朝礼,一切皆以军事为重,所有事情都将为其让步!”霍光最是重规矩,但听到天子后面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反驳。
车骑将军府张安世出列,凝重道:“陛下,前线消息您也看到了,此番五路大军常惠和乌孙部错失良机,虽已追击匈奴,但却让我等所有布置全都成了摆设!”
“后将军部不知所踪,范明友继续北上,御史大夫田广明部还算好的,只是没了左右两翼大军守护,怕也难成气候!”
“只有韩增部和胡安部,在接到草原驯鹰传信后绕道乌桓前往匈奴王庭,其余三路大军全都乱套了。”说完咬牙看向天子道:“请陛下下旨责罚常惠,要不是此人疏忽大意,我军早已将匈奴围困,何以造成如今被动局面?”
“此人难辞其咎!”
说完就深深低头行礼,其他人闻言虽然没有附议,但眼中全是对常惠的不满,要不是碍于天子的颜面,怕是早就发飙了。
刘询并没有因此发怒,而是看向大司马大将军道:“大司马大将军以为呢?”
霍光目光一凝,思索片刻道:“老臣以为此时不是追责的时候,并且常惠和乌孙已经追击匈奴进入茫茫草原,就算要追究其责任,怕也是有心无力!”
“并且一旦追责常惠,让乌孙怎么想?”
“怕是会动摇乌孙立场,老臣以为一切待大军回返再说不迟!”
“大司马. ..”张安世有些诧异地看向霍光。
刘询微微一笑,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慌乱,而是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未曾亲自经历战争,但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