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赵无羁颔首赞许,目光温和。
“辛苦了。”
王雨棠闻言,唇角微扬,正要甜笑回应。
隔壁洞府却传来朗笑,另一名客卿陆明阳隔空抛来一坛酒:“赵道友,月前你说我这「醉龙吟’火候差三分,如今我加了百年玉髓重酿,道友且品鉴一二!”
酒坛在空中划出弧线,被赵无羁甩袖稳稳接住。
“陆道友每日钻营酿酒,倒是好雅兴。”
赵无羁拍开泥封轻嗅,酒香中隐有灵气升腾,“这百年玉髓 . ..倒是的确画龙点睛。”“嘿黑黑…..”王明阳搓着手,眼中闪着精光,“不知比起赵道友珍藏的宝酒如何?”
赵无羁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
这王明阳自从在剑雨楼尝过他的人宝酒后,便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来讨酒喝。
殊不知. ..,
那更珍贵的地宝酒,他可还藏着没拿出来呢!
两人又客套寒暄了几句,赵无羁随手赏了侍奉官王雨棠几块源晶,便转身踏入洞府。
刚进内室,腰间传音玉符突然亮起幽幽灵光. . ..
王守岳的声音从中传出:“赵道友,听闻你回来了!林大师三日前便说要见你,结果你不在族内,如今已有些不悦,速来霸龙山一趟。”
赵无羁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三日前,王守岳确实传讯催促他尽快返回。
但当时他还在从东海夷州赶回的途中,且距离王守岳所言的一月之期,也还有五日时间。
没想到,如今这林大师倒是端起了架子。
“此人还真是如王守岳所说,颇为倨傲...”
心中虽如此想,赵无羁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平静回应:“好,我这便过去。”
原本有王狰这个傀儡在,见不见这阵法大师都无关紧要。
但此事毕竟是当初他请王守岳牵线搭桥,如今王守岳的面子已经卖了出去,若是不去,反倒显得不识抬举。
略作整理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玉盒,内盛三两龙纹血砂,权当薄礼,随即踏出洞府。霸龙山云雾缭绕,山势陡峭如刀削斧劈。
王守岳早已在山脚等候,见他到来,抚须长叹:“这林大师性情古怪,老夫先前就提醒过你.. . 唉,如今他闭门谢客,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
赵无羁淡然一笑,作揖道:“无妨。王老事务繁忙,不必在此耽搁,我自行等候便是。”
王守岳面露犹豫,最终还是点头:“也罢。若他再推脱,老夫再想办法。这是上山腰令,赵道友且收好说罢,他拱手离去,脸色阴沉,显然不愿再自讨没趣。
“这林大师继承昔日那寿元大限的阵法师衣钵,又是霸龙山的阵法主师,大概是自以为地位尊贵,竞连王守岳这二房族老的面子也不给. ..”
“不过...倒也有我的缘故。先前他好歹给了几分薄面,偏巧我不在山中,反倒惹恼了此人。”赵无羁独自持令登山,故意在霸龙山上兜转徘徊,暗中观察地形阵法。
只见山中修士稀少,但偶遇之人,无一不是王家内族嫡系,身份显赫。
更兼戒备森严,即便他这持令客卿,也被巡逻修士接连盘查两次。
不多时,他来到林大师洞府前,传音拜谒后,便静立如松,耐心等候。
阵法微动,一名青衣童子缓步而出,拱手道:“赵客卿,家师近日修缮阵法耗损心神,暂不见客,还望改日再来。”
赵无羁目光掠过童子身后若隐若现的阵纹,嘴角微扬,翻手取出玉盒:“无妨。赵某便在此恭候,待大师休憩妥当再行拜见。此乃些许心意,还望大师笑纳。”
童子一怔,似未料到他如此执着,只得接下玉盒,转身回禀。
山风拂过,赵无羁袖袍轻动,又等了片刻后,他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当即掐诀施展嫁梦术,神识如风般化作一缕无形梦意,悄然潜入洞府内,附着在那童子身上。只见林大师正斜倚玉榻,手执茶盏与自己对弈,哪有半分“耗费心神”之态。
甚至瞥到一旁童子手中的玉盒,头也不抬挥手道:“区区三两龙纹血砂,的确也称得上是薄礼。三日前不见他来见,现在倒是殷勤起来了,这是请教阵法的态度吗?让他继续候着。”
“好个倨傲之辈。”
赵无羁冷哼一声,不再留有情面,袖中五指骤然一拢,嫁梦术转为施展布阵破禁之术。
他指尖迸出四道神念丝线,如刀锋般刺入阵法节点。
只听“嗤啦”一声裂帛响,洞府防护阵法竟如薄纸般被撕开缺口。
赵无羁双眸微眯,拂袖信步踏入内室,灰雾自袍角翻涌弥漫。
“何人胆敢破我洞府阵法?”
林大师猛然抬头,茶盏“啪”地砸在棋盘上:“是谁?”
“是我!”
他话音未落,却见赵无羁已立于三步之外,客卿玄青法袍无风自动,淡淡作揖笑道:“听闻林大师阵法造诣冠绝霸龙山,赵某新晋客卿,特来讨教一二。”
“你!谁让你私自破阵进来?”林大师震怒,“给老夫滚出去!”
“给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