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变得比胡人还要难伺候啦?这他妈都是什么世道啊!”
达扎路恭听闻大夏这么咄咄逼人,他愤愤不平说道:“此举分明是要撕毁盟约的前兆,绝对不能再把金城、安乡、狄道三郡交给大夏朝廷。”
尚结息收敛脸上怒意,他忧心v忡忡说道:“若不答应大夏皇帝的要求,他以此为由撕毁夏蕃盟约又该怎么办?”
“去年大夏军队讨灭漠北草原的回纥汗国,这支虎狼之师若是大举西进,我大蕃能否在安多(河陇)御敌于国门之外?”
而这也是尚结息心中最大纠结,姜天骄这刀精准无比捅在他的软肋上。
最主要的是,尚结息在这件事情上投入太多沉没成本,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余地,硬抗就是全军覆没,吐蕃在秦陇驻军都会遭到连根拔起。
吐蕃诸将对于抵抗大夏军队都没太大信心,所有将领干脆选择沉默不语。
尚结息强行压下巨大的屈辱感,他声音沙哑说道:“罢了,请夏使前来议事吧,你们先退下!”“是!”
吐蕃诸将接到命令后陆续离开。
崔祐甫气定神闲步入尚结息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府衙,他看到对方强行维持平静的脸,于是面带微笑作揖行礼:“外臣拜见节下。”
“夏使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尚结息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崔祐甫温润如玉淡淡说道:“节下真是太客气啦,外臣奉吾皇之命,特来慰问贵国之意外挫折,并商讨盟约后续事宜。”
“吾皇心系夏蕃盟好,为免贵国在河西多事之秋再添烦忧,特体恤下情,允诺贵国提前交割金城、安乡、狄道三郡。”
“交割完毕,吾皇必当遵守永不西顾河西之誓,并可酌情援助粮秣,以助贵国剿灭仆固怀恩等叛逆,稳定河西局势,此乃吾皇天恩浩荡,亦是夏蕃两国永固盟好之基石。”
尚结息听着这冠冕堂皇和颠倒黑白的话语,他只觉得邪火直冲顶门,恨不得立刻拔刀将这崔祐甫砍了,可他为了大局只能强忍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肉里。
“砰!!!”
尚结息大手猛地往桌案上一拍,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狂怒:“夏使,此议绝无可能!夏蕃两国盟约条款,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金城、安乡、狄道三郡,需待我大蕃全定河西方可交割。”
“如今河西战事未歇,仆固怀恩猖獗未除,尔等便欲提前索要?此乃公然背弃盟约!视我大蕃如无物乎?大蕃纵有河西之挫,但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
崔祐甫笑容依旧不变,他眼神却骤然转冷说道:“节下说话言重了,这背弃盟约者,恐怕是贵国吧?盟约精神在于双方履行承诺之能力与诚意。”
“贵国精锐竞被困守孤城的仆固怀恩一战而殁,损兵折将丧师辱国,此等惨败足证贵国根本无力全定河西!既无履约之能,盟约中关于交割三郡之条件,自然也是失效。”
“我家陛下宽宏念及盟好,特允提前交割,免去贵国这无法完成之负担,已是天大的恩典。节下若执意推诿,不肯交割,那便是贵国先行毁约,背信弃义。”
紧接着,崔祐甫向前逼近一步,他声音陡然拔高威胁道:“若贵国执意毁约,拒不交割!那就休怪我大夏为维护盟约尊严而讨还公道。”
尚结息见到崔祐甫居然这么威胁自己,他面目狰狞怒吼道:“夏使,尔要试试我宝刀是否锋利吗?”崔祐甫毫不示弱拔剑回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虽然崔祐甫属于大夏朝廷的文官,但是他背后站着整个大夏王朝,姜天骄对其也是全力支持,故而态度才敢这么硬气。
尚结息已经知道崔祐甫是个不怕死的人,他脸色由青转白,气势明显弱了下去,随即唉声叹气说道:“夏使,你我两国何至于此?夏蕃盟好来之不易,战端一开生灵涂炭,非智者所为。”
“为表诚意履行盟约,我大蕃愿先将狄道郡交割贵国,金城、安乡两郡待到河西全定再给大夏,这是我所能容忍的,还望夏使能够考虑清楚。”
崔祐甫毫不客气说道:“金城、安乡、狄道三郡,乃盟约中明确规定为我大夏之领土。我家陛下宽仁,允诺提前接收,已是格外开恩!岂能如同市井商贩般讨价还价?只交一郡是在打发乞丐吗?”尚结息额角青筋跳动,胸口剧烈起伏,他实在没想到崔祐甫如此咄咄逼人,于是站起身来回击道:“夏使,你该不会忘记了吧?金城、安乡、狄道三郡还是在我大蕃手上。若我大蕃不交出来,你大夏又能奈我何?”
崔祐甫见此情形冷笑道:“既然节下不愿意履行两国盟约,你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让战场上的刀枪剑戟去争论吧!”
“外臣告辞!”
崔祐甫转身就要离开府衙。
“夏使留步!”
尚结息见状急忙拦住崔祐甫,他声音带着哀求意味说道:“金城郡乃是河湟锁钥,安乡郡亦是要冲,仓促交割恐生变乱,不妨你我各退一步如何?我大蕃愿将狄道与安乡两郡先行交割。”
崔祐甫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他直接冠冕堂皇说道:“节下此言差矣,外臣方才已经言明,金城、安乡、狄道三郡,依据神圣盟约,其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