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好一个贾环!
好一个犁庭扫穴!灭国擒王!”
皇帝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在御案后来回踱步,明黄的龙袍下摆带起一阵风。
“一战定三邦,拓土千里!
扬我国威于海东!此乃不世之功!不世之功啊。
哈哈哈哈。”
阶下,申阁老、严阁老、苏允泽、陆孚等重臣垂手侍立。
申阁老脸上是真心实意的震撼与钦佩,拱手道:“陛下洪福!
定国公真乃天赐神将于我大乾。
此战功绩,彪炳史册!”
苏允泽更是激动得胡子微颤:“陛下圣明烛照,慧眼识英。
贾都督不负重托,真乃国朝柱石!”
唯有严阁老,脸上努力挤出的笑容,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贾环的功勋越大,光芒越盛,就越发映衬得他黯淡。
他喉头滚动了几下,想说几句“全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之类的套话,却发现声音干涩无比。最终只是深深低下头,使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皇帝的兴奋劲稍稍平复,目光如电般扫过阶下众人,尤其在严阁老身上停留了一瞬。
“此捷报,当明发天下。晓谕各藩!
让四方蛮夷都看看,犯我大乾天威者,是何下场。
礼部、兵部、吏部,即刻会同拟议封赏!
贾环晋爵已至一等国公,世袭罔替之权可议。
其麾下韩信、郑成功等诸将,按功叙升,重赏。
阵亡将士,优加抚恤,其子弟可荫。
此战有功之三省官吏、转运民夫,皆需犒赏。”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道。
各大臣应下的很痛快,也很有底气。
毕竞国库充盈。
说白了,就是贾环挣钱,再分给各人就是。
皇帝坐回龙椅,手指轻敲桌面:“安东新立,千头万绪。
吏部,着即从国子监恩监生、户部、工部干吏中,精选务实肯干、通晓庶务者,预备随新任长史、司马等官,前往安东历练。
告诉他们,这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良机。
莫要学那些只会清谈误国的。”
“是!”吏部尚书连忙躬身领命。
皇帝似乎意犹未尽,又补充道:“贾环此功,于国于朕,皆重逾泰山。
待其凯旋,朕要亲率百官,郊迎十里。
赐宴澄瑞亭。”
此言一出,殿内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郊迎十里,这是人臣所能享受的最高礼遇了。
此时郊迎十里,之后要做什么都不敢想了。
不过贾环恩眷正盛,众大臣也不好触霉头。
一个个权且应下。
贾环的舰队是不能同时回到津门的。
前朝旧事在前,大军凯旋,当分批入京。
集结大军陈列京前,谁知道到底是来凯旋领赏还是入主神都。
因此,舰队在中途分开。
韩信前往锦州安顿奉乾营。
贾环前往登州接应家眷。
郑成功先一步前往津门。
深秋的登州港,从未有过如此盛大的场面。
湛蓝的天幕下,碧波万顷的勃海仿佛也屏住了呼吸。
港口沿岸,早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黑压压的人群从码头一直延伸到城内主街,翘首以盼。
山东巡抚吴栋及登州大小官员、乡绅豪强。
身着簇新的官袍,按品级肃立在码头最前方,神情激动。
当海天相接处,那支庞大威严的舰队桅杆如林般缓缓浮现时,整个港口瞬间沸腾。
“来了!国公爷回来了!”
“看到大纛了!”
“万胜!大乾万胜!国公爷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浪,如同滚雷般席卷了整个港湾,震得海鸥惊飞。
百姓们挥舞着手中能找到的一切东西,帽子、布巾、甚至树枝,激动得热泪盈眶。
商贾们则看到了更加繁荣的海贸前景,眼神炽热。
士兵们挺直胸膛,与有荣焉。
林黛玉、薛宝钗、薛宝琴、秦可卿四位诰命夫人,身着象征各自品级的凤冠霞帔,站在码头特设的彩棚之下。
林黛玉一身庄重的正红诰命服,衬得她肌肤胜雪,眉宇间那份当家主母的沉稳气度,在盛装之下更显雍容。
薛宝钗的服饰以宝蓝为底,金线刺绣,端庄大气。
薛宝琴的服色稍显活泼,鹅黄配浅碧,她难掩兴奋,脸颊微红,踮着脚望向越来越近的旗舰。秦可卿则是一身淡雅的月白礼服,气质娴静。她们身后,王熙凤、李纨等,皆盛装而立,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期盼。
舰队缓缓靠港。
镇海号庞大的身躯如同海上山岳,稳稳停靠在最大的泊位。
跳板放下,贾环的身影出现在船舷。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战服,未着甲胄,但那份经百战、灭三国的杀伐之气与统帅威严,却比任何华服都更令人心折。
阳光落在他深邃平静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恭迎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