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致,克扣优质药材,中饱私囊。
就在这片愁云惨淡之中,一个角落,却显得格外“悠闲”。
李梦泽正不紧不慢地控制着炉火,他面前的丹炉旁,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几个贴着“上品”标签的玉瓶。
他的成丹率与品质,早已是丹堂公认的第一。
“李师弟,你今天又超额完成了?”
一个负责记录的弟子凑了过来,看着那排玉瓶,笑着问道。
李梦泽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腼腆:“侥幸,侥幸而已。”
“那也太厉害了。”
“不愧是苏老师的亲传弟子。”
丹师学子们纷纷道,其中不无羡慕嫉妒之意。
就在此时。
“身为王朝炼丹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战事吃紧,尔等不思为国分忧,竞在此怨天尤人,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刘执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背着手,一脸正气凛然地训斥。
“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懈怠,这仗还打不打了?前线的将士们,还活不活了?我看你们就是平日里安逸日子过惯了,缺了些敲打!”
众人被他这番话堵得是哑口无言,只能敢怒不敢言地低下头。
刘执事满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正专心致志处理药材的身影上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李梦泽。”他冷冷开口。
“弟子在。”李梦泽放下手中的药草,起身行礼。
“你的“清源丹’,如今可是金贵得很。前线指名道姓地要,你今日的份例,再加两成。”“是。”李梦泽平静地应下,没有半分的辩驳。
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反倒让刘执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不爽,却也找不到发作的由头,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先前那几个抱怨的弟子立刻围了上来。
“梦泽,你也太好脾气了吧?这姓刘的摆明了是欺负你!”
“就是!凭什么你的份例就要加两成?清源丹的炼制难度本就比聚气丹高得多!”
“梦泽,你可别犯傻,这老小子就是想压榨你,等你交不出丹药,他好名正言顺地克扣你的!”李梦泽看着朋友们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一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几位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并非没有脾气,只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与这种小人的口舌之争上。
他走到一位年轻弟子面前,温和说道:“你方才在融合“青灵叶’与“赤炎草’时,火候似乎急了些。此二者药性相冲,当以文火慢炖,待其药力相互渗透,再以猛火催之,方能成丹。”
那年轻弟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按照李梦泽所说,调整了火候,竟真的炼制出了一炉品质尚可的丹药。
“多谢李师弟指点!”他感激涕零。
“小事一桩。”
李梦泽微微一笑,又走到另一个愁眉苦脸的弟子身旁,指点起他处理药材的手法。
他将自己改良丹方时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众人。
一时间,整个丹堂的炼丹氛围,竟变得融洽和谐了不少。
那些平日里对他还有些许嫉妒的弟子,此刻也是心服口服。
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就连当初最看不惯他的陈夫子,如今见到他,也是和颜悦色。
“梦泽这孩子,当真是个好苗子啊。”
陈夫子看着那个在人群中耐心指导同门的身影,抚须赞道,“不仅天赋高,心性更是难得。宠辱不惊,与人为善,将来必成大器。”
王朝的第二次征兵令,如同一道催命符,张贴在了云水县的每一处公告栏上。
这一次举国之征,覆盖了整个大虞王朝。
所有十五岁至五十岁的丁壮,皆在征召之列,无一例外。
铁蹄踏过,哀鸿遍野。
与别处的哭喊与绝望截然不同,桃花村却是一片异样的平静。
征兵的官差来到村口,还未开口,新上任的村长李小山便领着一众村民,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官爷辛苦了。”
李小山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进了为首那官差的手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官爷行个方便。那官差掂了掂钱袋,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座气派的李家大宅,心领神会。“好说,好说。”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身后的兵丁们大声道,“桃花村乡亲们深明大义,踊跃捐资,支援前线,其心可嘉!按律,可免除此次徭役兵役!”
“多谢官爷!多谢李家!”
村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一个个喜极而泣,对着李家的方向不住地作揖。
他们知道,若非有李家在背后撑着,他们此刻的命运,将与别处的那些家庭,别无二致。
桃花村村民们庆幸逃过一劫,别的地方的人,就没有这般幸运。
一位老妇人死死地抱着自己十六岁的孙子,“官爷,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带走了他,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耽误事!”
官差一脚将她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