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绿光,尽数没入李梦泽的体内。
而那枚承载了一切的黑色果实,也随之缓缓落下,悬停在了他的眉心之前,与他那陷入沉寂的神魂,形成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共鸣。
李梦泽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气息比之前深厚了何止十倍!
他不仅没被撑爆,反而因祸得福,借这王朝百年积怨,将自己的“百草道场”一举奠定了坚实根基!高天之上,清虚道长见状,抚须微笑,眼中尽是赞赏与欣慰。
而在祭坛之巅,随着皇帝的倒下与魔龙的彻底消散,那些负隅顽抗的龙影卫们也终于军心大乱。李梦金与李元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剑光刀芒纵横捭阖,与镇国公府的高手们合力一处,转瞬间便将这些皇帝最后的死士尽数斩杀。
祭天台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
雨,散了。
至此,尘埃落定,大局已定。
只剩下那满地的狼藉,破碎的祭器,以及横七竖八的龙影卫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
“哥哥!”
李梦月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不顾神魂的虚弱,跌跌撞撞地跑到李梦泽身边,小手却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他此刻的状态。
李梦金与李元虎也立刻围了过来,他们浑身浴血,伤痕累累,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切。
李梦泽的气息虽然稳定,但体内却仿佛蛰伏着一头足以毁灭世界的凶兽,那股内敛的力量,比之前那帝龙更加令人心悸。
“不必惊慌。”
清虚道长自半空中飘然落下,他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的清风便将众人笼罩,那清风之中蕴含着安抚神魂的道韵,让众人因激战而沸腾的气血与紊乱的法力,都平复了不少。
他的目光落在李梦泽眉心前的那枚黑色果实上,即便是以他那古井无波的心境,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叹与凝重。
“以生命道场为鼎炉,以太阴圣体的净化之力为辅火,强行将一尊九幽怨龙与一朝国运相融的怨念本源。”
清虚喃喃自语,“你这小子,是疯子,也是天才。”
他伸出手指,指尖星光点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那枚道果。
“嗡!”
一股磅礴浩瀚的洪流,瞬间冲入他的识海。了,饶是清虚修为通天,也不由得闷哼一声,收回了手指。“好家伙,”他看向李梦泽的眼神彻底变了,神情凝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了,而是一种“道’的雏形。他将那怨龙的“果’,变成了自己的“因’。此劫若能渡过,他未来的成就,怕是连贫道都无法看透。”
“国师,”李梦金声音沙哑地问道,“我大哥他……究竟怎么样了?”
清虚摇了摇头,神情肃然:“不好说。他此刻神魂与这枚道果相连,正在进行最深层次的融合与炼化。这过程,无人能够插手,全凭他自己的意志与造化。短则三五月,长则数年,他都会处于这种活死人般的状态。在此期间,绝不能受任何打扰。”
就在此时,祭天台下,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与金铁交鸣之声。
镇国公手持将剑,亲自率领着冲入皇城的镇国军,与负隅顽抗的残余禁军展开了最后的清剿。他看到祭坛之上的景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随即虎目含泪,对着清虚道长的方向,单膝跪地,遥遥一拜。
“老臣,代大虞万民,谢国师拨乱反正之恩!代边疆枉死的数十万英魂,谢李家诸位义士,沉冤昭雪之恩!”
他身后,三万镇国军将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声震寰宇。
“谢国师!谢李家!”
这声音汇聚成一股磅礴的民心军意,冲散了王都上空最后的阴霾。
那些被怨雨波及,心神失常的百姓,在这股煌煌正气冲刷之下,竟也奇迹般地恢复了清明。清虚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随即拂尘一甩,一股无形之力将镇国公托起。
“国公爷请起,收拾残局,安抚万民,才是当务之急。”
他的目光扫过那瘫倒在地,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废人的皇帝,又看了看那被禁军看押起来,面如死灰的大皇子与五皇子,声音恢复了淡然:“至于这几位……便交由国公爷与太后娘娘,共同商议处置吧。贫道,方外之人,不便插手这红尘俗事。”
说罢,他走到李梦泽身边,大袖一挥,一股柔和的星光便将李梦泽连同那枚“道果”一同托起,悬浮于半空。
“此地怨气未消,不宜久留。贫道先送他们回府。”
话音未落,他与李家兄妹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只留下镇国公与满朝文武,面对着这个破碎的王朝,和一个百废待兴的未来。
听涛小筑,一夜之间,成了整个王都最核心,也最神秘的所在。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镇国公亲自调派了最精锐的亲兵,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任何敢于窥探者,格杀勿论。
书房被临时改造成了一间密室,清虚道长亲自布下了一座“四象星宿阵”,隔绝了内外一切气息。李梦泽静静地躺在寒玉床之上,眉心前的“道果”散发着幽深的光芒,仿佛一颗黑色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