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求安稳的心态有关,更不要说这些女人最近的遭遇真的不太好,所以,留恋一下也属正常。
离开出云城十里地以后,城垣消逝在地平线上,人烟也逐渐稀少,再加上天苍苍野茫茫的辽阔荒原近在咫尺,娥姬也就高兴起来了,至少,张敏那个女人是没有福气跟着郎君一起去皇家猎场上任的。云策骑着枣红马在前方探路,巨大的蹄子忽然就踩踏到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形物体,云策下马,用水壶里的水把这个泥人的脸洗了洗,这才发现此人正是被被周承明丢进泥坑里的彭憎。
云策看看来时路,看到了一些爬行的痕迹,不得不说彭憎的生命力是强悍的,为了避开在出云城被大雪掩埋的绝境,居然能在断骨六处的情况下爬行十几里地。
云策思忖了片刻,决定先帮助彭憎退热,提着他寻找许久,才找到一条还没有结冰的清澈小溪,见他的嘴唇爆皮,就把他丢进了小溪。
眼看着彭憎大口大口的喝着冰水,云策不得不赞叹出声,因为,他在几乎昏迷的状态下,居然能徒手抓到鱼,还知道把鱼送到嘴边撕咬。
“这里的人的生命都是这么强悍的吗?”
云策问追过来的粱昆。
粱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眼看着清澈的溪水把肮脏的彭憎冲洗干净了,云策就觉得这种有着荒草一般生命力的人不应该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掉,就把他从溪水里捞出来,由冯安跟粱昆帮他换上干燥保暖的衣服,再给他灌了一些冰凉的剩米粥,就丢到最后一辆拉货的马车上任凭他自生自灭。
一路上云策能隐约听到一声声的一一畜生啊。
两百里路,加上是大路,如果沿途不休息,能在天黑后一小时抵达皇家猎场,云策预感到自己接手皇家猎场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在天黑之前的一个小时,就安营扎寨了。
这样,明日早晨,他就可以轻易抵达皇家猎场,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猎场里的腌膀事情。
六十年的时间,足够皇家猎场生长出一个坐地虎,前面三任管事死的一点都不冤枉,总以为自己拿着大总管的告身,你就真的是总览一切的大总管了?
坐地虎能有一万种办法让你这个大总管死无葬身之地。
坐地虎对于权力架构了来说,其实就是一个治不好,丢不掉的牛皮癣,留着有碍观瞻,不留吧,又不能把牛皮癣撕掉,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更加的有碍观瞻。
云策决定执行一下云临川教授给他的治军之法。
以前,听云临川讲的时候,他觉得老家伙是一个变态,一个对你满怀仇恨的人,怎么可能被教育成对你最忠心,执行命令最坚决的人呢?
营地很好建造,四辆羊车围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地出来,再用布幔把羊车下面漏风的地方遮蔽住,最后在顶棚把云策以前拿给娥姬的天幕挂上,荒野里就多了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营地了。
在野外吃啥好像都香,娥姬随便煮了点豆粥,还往里面添加了一些咸肉,一把干菜,就把所有人的馋涎勾引出来了。
一辆羊车上咕咚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云策放下饭碗正要去看的时候,彭憎居然从羊车下面钻了出来,还把布幔弄出来了一个大洞。
他的脑子应该还没有多少意识,因为他爬行的目标是滚烫的粥锅,云策惊奇的发现,这个家伙的手即便是按到燃烧的木炭,也不叫唤,目标依旧是粥锅。
云策把自己的粥碗,放在他必经之路上,彭憎的鼻子不断翕动,双手果断的抓住了硕大的粥碗,就把脑袋埋进去了,跟野兽一般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