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洒在屋内,给简陋的桌子和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镀上了一层晃眼的金色。
李云龙像一头焦躁的困兽,背着手在狭窄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得地面咚咚作响。
“他娘的!张大彪这小子属乌龟的?爬也该爬回来了!”
他猛地停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图上万家的位置,仿佛要用目光把那个小黑点烧穿。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略带踉跄的脚步声。
“报告!”
张大彪带着一身尘土和汗味,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长途奔袭后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团长!摸清楚了!全摸清楚了!”张大彪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李云龙霍然转身,像饿虎扑食般冲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破茶缸塞给张大彪:“快!给老子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张大彪接过茶缸,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水,水渍顺着嘴角流下也顾不得擦。
他抹了把嘴,指着地图上万家的位置,语速飞快:
“团长!万家镇,背靠小青山,前面是开阔地,易守难攻!
伪军骑兵营,营长叫马大贵,是个草包!
实打实的就一个营的架子,三百二十三人!马匹二百一十五匹!
清一色的辽十三骑枪,远看保养得还不错!歪把子轻机枪六挺!重火力?屁都没有!”
他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镇子东西两个入口,各有一个木头搭的岗楼,上面架着机枪!
晚上各留两个哨兵,后半夜爱打瞌睡!镇子中央有个大院子,原来是地主宅子,现在就是他们的营部!
马厩紧挨着营部东墙!晚上除了岗楼那几个,还有两队流动哨,每队五人,围着镇子瞎转悠!
剩下的龟孙,全他娘窝在营房里赌钱、抽大烟!乌烟瘴气!
离他们最近的鬼子据点在西边三十里的柳庄,骑马增援过来,最快也得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