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金神父,我有几个关于拉丁文的问题总是解不开,可以和您聊聊吗?”女大公纤细的手臂缠在对方的胳膊上,说话之间有意无意的进行着摩擦。
“这是我的荣幸,女士,请这边来。”黑袍神父微微鞠躬,两个人并肩走入了一个不大的阅读室。看见这一幕的仆从纷纷低下头,对眼前的情况视若无睹。
当屋子的门关上后,两个疑似在偷情的身影迅速地分开。
黑袍神父瞬间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而伊琳娜则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好,脸上的媚态全无。“下次想一想合适的理由!在小教堂学习拉丁文,这种理由不感觉荒唐吗?”黑袍神父不悦的说道。“是…普金神父,我下次再找个合理的借口。”伊琳娜不敢辩驳,有些害怕的缩在一旁。
“好吧,这次是什么事?你可以说了。”秦浩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没有给这位“沙俄第一美人”半分好脸色。
“是,昨晚他们在我家的地下室聚会,参与的人有…”尹琳娜小心复述着会议上的内容,包括要密谋对付黑袍神父的事情也全盘托出。
“就这些?聚会上应该有军方的人吧?”黑袍神父挑了挑眉毛。
“另外他们还说了一件事,英国和法国许诺,要是获胜了可以让我们得到君士坦丁堡、博斯普鲁斯海峡,还有…还有…”女大公努力的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还有马尔马拉海和达达尼尔海峡的控制权。”黑袍神父竞然抢先把答案说了出来。
“您…您…都知道了?”伊琳娜又惊又惧的看向眼前的人,她靠偷听才能知道七七八八的事,对方竞然早就知道。
“我交给你的东西,你可以打开看了。”黑袍神父转过身说道。
伊琳娜用口袋翻出对方上次交给自己的一张封死的字条,用指甲划开。
细细的纸条上正写着一份简单的时间表,跨度大概是最近半个月左右,都是身边发生的大事,而“土耳其海峡协议”赫然在列。
可这张字条是他一个月前交给自己的啊!
纸条一直由自己贴身保存,肯定没有被调包,那结论只有一个一一眼前的神秘的男人真的可以预知,而且准确的可怕。
一股类似恐惧的情绪从心底升起,虽然屋子里并不寒冷,伊琳娜还是忍不住的抱住自己的肩膀,那样子竞然真的有些楚楚可怜。
秦浩看了看眼前女人惊疑不定的样子,暗自点头。
虽然生活不太检点,但这女人并不是没有脑子的傻白甜,单纯用要挟手段来控制她并不太稳当。适当用神秘主义暗示和警告,可以让对方更不容易背叛。
因此每次两个人会面的时候,黑袍神父都会留下一段信息,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让伊琳娜打开核对。当女大公清楚的看见“未来”的事情,一件件印证在纸面时,一种盲信情绪开始慢慢滋生。同时,这位19岁的夫人发现无论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黑袍神父都能准确的知道她的位置,就好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她一样。
反复一段时间后,伊琳娜心中升起了一种自己绝对无法欺骗眼前人的错觉,直到现在心理上已经差不多彻底的屈服。
没用,耍花招是没用的,无论怎么抵抗对方最终都会知道,那么还不如彻底服从,女大公现在经常会这么想。
“普金神父…我都按您说的做了,您真的会保证我们的安全吗?”伊琳娜忐忑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说过会保护你们,但我承诺会让你躲过一次灾难,至于未来的事情靠你们自己好了。”眼前男人拢起袍袖说。
“可…可是我的丈夫…”
“这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男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冰冷的东西塞到女人的手中。
伊琳娜仔细观察,发现自己手握住的竞然是一把手枪。
“不!不!不!!”女人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把手枪丢下。
“神父,我,我不敢,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我做不到的…”女人带着哭腔求告着。“站起来,这把枪不是用来射击你丈夫的。”
黑袍神父弯下腰轻声说“这把枪是用来杀死我的。”
两个人在小教堂的休息室待了大概快一个小时,在先后走出来。
黑袍神父转身进入了礼堂,而伊琳娜则是故作镇定的向大门走去,一边迈动步子,一边还有意无意的整理着自己的洋装。
侍从、女仆、卫兵,至少有数十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19岁的女大公站立在马车前四下望了望,似乎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后才登上马车。车轮滚滚向前,远处一棵桦树上一只黑色的乌鸦正站在那眺望。
要是女大公知道她感觉“无处不在监视自己”的眼睛,是被几根肉干雇佣来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流言大概是最不畏惧权威的一种东西。
从古至今,无论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令千百万人敬仰的艺术家,还是征服整个大陆的君王,都逃不过流言蜚语,哪怕是他们在世的时候。
小小的一个普金神父,无论多么神奇暂时都还摆脱不了这个怪圈。
当秋风刮起,第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圣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