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我比他们都努力,考得好是应该的。”
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发挥失常,憋着股劲想“一雪前耻”。
这倒是,如果连她的成绩都不好,那天道酬勤四个字简直是贻笑大方。
罗鸿:“ 你再努努力,争取考上京大。”
罗雁:“好学校又不是菜秧子,我想拔哪颗是哪颗。”
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到现在连年级前十都没挤进去过几次,京大的门离我还有十万八千里。”
罗鸿说大话:“没事,咱也不稀罕。”
罗雁遗憾道:“我还是挺稀罕的,可惜能力有限。”
她很有自知之明,失落之余却不见沮丧。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罗鸿:“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你。”
罗雁趁机狮子大开口:“要是有十块钱,我应该能更受安慰。”
罗鸿奇怪:“你最近敛财得厉害啊,是想买什么?”
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罗雁才不告诉他:“就许你有秘密吗?”
罗鸿一时语塞,但还是据理力争:“三方的事,我总不好拿出来做谈资。”
他再有理,不过罗雁都不管,蹭蹭蹭一下走在最前头。
罗鸿一下午走得筋疲力尽,居然没跟上,和妹妹前后脚进的家门。
刘银凤夫妻俩已经在吃饭,看到儿女说:“还以为你们不回来,我再去煮点面条。”
罗雁:“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刘银凤很少使唤儿女干活,但也没养得他们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她道:“行,儿子你去。”
罗鸿就知道是自己,撸起袖子:“就她罗雁是个宝。”
罗雁:“我大病初愈。”
出门的时候就活蹦乱跳,现在倒知道自己是大病初愈了?
罗鸿觉得她都比自己有劲,短促地哈一声,进厨房热锅下油煎鸡蛋。
香味飘散开来,刘银凤忍不住咋唬:“你这是放了多少油!”
当家的人心里都有数,毕竟每个月的副食品票就那么多。
罗鸿拎着锅铲探出头,“阴阳怪气”道:“谁叫妹妹大病初愈呢,得好好补补。”
罗雁正悠哉悠哉地闲坐嗑瓜子,瓜子壳顺手朝他一扔作为报复。
罗鸿躲得快没被砸中,还笑:“反正是你扫地。”
确实是罗雁扫的。
她觉得扫把趁手,出其不意往哥哥小腿上一敲。
罗鸿看着火腾不开身,只能喊:“待会我就揍你。”
兄妹俩吵吵闹闹,坐下来吃饭也不消停。
刘银凤觉得他们烦,打断:“雁子,莺莺下午来家里找过你。”
罗雁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就是陈莺莺,考上不同的高中后来往才变少,不过感情还是在的。
她道:“那我明天去她家找她玩。”
女儿只要是出门玩,父母就大力支持。
刘银凤:“行,多玩会再回来。”
态度积极得罗鸿开玩笑:“不知道的以为你想让她别回来了。”
一天天的净瞎讲,刘银凤:“要送我也先送你。”
又捅捅丈夫:“你不是有话跟儿子说。”
罗新民才想起来:“我有个同事的外甥女,在百货大楼上班,比你小一岁,要不要见见?”
罗鸿二十三岁,同龄人结婚生子的也有好几个,但他现在顶多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对象的事等我转正再说。”
没听说过谁转正不了的,三年学徒工熬过去就行。
刘银凤:“人家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上了。”
罗鸿一本正经:“当然,我得负责养家的。”
这话说得还有点担当,不过罗新民已经做好养第三代的准备,欣慰之余:“这不还有你爸我。”
罗鸿其实还有别的的计较,第一件事就是房子。
别看他现在有房间,但结婚了总不能小两口跟妹妹隔着木板住,光是这个开头就让他暂时打消娶媳妇的念头,摇头:“以后再说吧。”
他执意如此,父母拗不过。
倒是罗雁好像知道,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