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太上皇当初为义忠亲王培养吴伦,却把他的女儿指婚给陛下,本身就有制衡的意思。”林锐点头表示明白,“谁能想到竞然出了意外,陛下刚登基时急于稳住朝堂,导致吴家趁势而起。”
“吴伦和父亲一文一武,吴家自然与武勋合不来。”贾敏的解释不难理解,“即使是在陛下登基后,他依然没变过,这次竞然会支持河间府的战事一”
“我怀疑的就是这里。”林锐眉头紧皱,“我得到消息,河间府的乱军大部分不是白莲教的人,而是江南世家的势力,他们既然想要让陈总兵失败,按理说吴伦绝对不会支持。”
“吴伦是南党的首领。”贾敏很不理解,“江南真的会如此?”
“消息应该没问题。”林锐点点头,“这两点是矛盾的。”
“不,不会有矛盾。”贾敏摇摇头,“吴伦的位置能稳住,一靠宫里的吴贵妃,所以他是陛下的亲信,二靠江南和南党,两边算是相互扶持,他绝不会自断臂膀。”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让吴伦支持神威营和江南支持乱军之间没矛盾,除... ..他们本就想要一直打下去!”林锐隐隐感觉猜到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可是,这有什么好处?”贾敏理解不了。
“发战争财!”电石火花间,林锐突然想起现代的记忆,“不错,就是如此,河间府的战事必然会影响到运河,让南北之间的交通变得极为困难,正所谓“风浪越大鱼就越贵’,必是如此!”
“生意?能有几个钱?”贾敏完全不屑一顾。
“不只是生意,别忘了还有两边的信息通路。”林锐却明白,这里面的利益很多,“比如说,江南是朝廷的财税重地,每年三分之一的收成都来自那边,现在这么一乱,很多事情就好说话了。
看看吧,今年的银子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收不上来,别问,问就是因为战乱影响,江南收成锐减;甚至更夸张点儿,原本银子已经收齐,但在送往京中的时候一”
“被乱军劫了!”贾敏脸色一变。
“这只是我们暂时分析出来的,应该还有更大的问题。”林锐表情严肃,“若不然,养着四千余精兵开战,这样的消耗可不是区区一点儿生意和税银的能支撑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这些明显超出了贾敏的知识范围。
“想不出来。”林锐苦笑着摇摇头。
他只是混过键政,不是真的干过高层,许多事情根本不知道。
“这样吗?”贾敏犹豫起来,“如果兵马少些,是不是就不用再有这么大的负担,你刚才想的法子才能真的挣到钱,接下来,如果你猜的没错,吴伦就该想办法减少河间府的朝廷兵力了。”
“不错!”林锐恍然大悟,“我们只要等等,开印时必有消息!”
“我只是担心一点。”贾敏依然皱眉,“他们真的只是要银子?”
“还能是什么?”林锐忍不住笑出来,“要朝廷啊?”
但说到这里,他自己已经变了脸色。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既然特权有了,为什么不能要的更多?比如,现代历史上的东林党,又或者江浙财团,关键是怎么做到?现在的大周虽然已经有不少问题暴露,但距离亡国之兆还远着呢!
“安平?”看到他的样子,贾敏也紧张起来。
“别担心,没事。”林锐考虑良久还是摇摇头,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可能是我想多了,朝廷再怎么样都在京城呢,总不可能让江南做主吧?”
他不想让美妇人担心,最主要是想不通这里面的操作。
明末的朝廷最终落到东林党以及延伸的文官集团手里,最主要原因是崇祯乃至历代朱家皇帝作死,先后废掉了武勋和外戚,后来又放弃了阉党,最终导致朝堂上再无其他声音。
军队倒是在,但名传千古的戚继光,一样要向张居正自称“门下走狗”,甚至闹出过七品县令指着三品总兵骂、后者还不敢吱声的搞笑场面,哪有什么地位可言?
皇帝可以随便换首辅,但换来换去出不了文官的圈子;皇帝也可以下圣旨,但下去之后能否执行、最后又会执行到什么方向或者哪种地步,全看文官心情。
更何况最骚的“封还圣旨”逼出“中旨”,皇帝能剩多少权力?
现在的大周可不是如此。
武勋虽说与文官的斗争中落于下风,但地位始终都在,更是牢牢把控着军权;五军都督府废了不假,名义留着;兵部虽然被渗透的不轻,核心权力依然掌握在牛继宗手里。
虽然没有“阉党”的名号,戴权和夏守忠可都不是善茬儿。
更有锦衣军为羽翼、京营为守护,皇家的权力非常牢靠。
这种情况下,江南士绅再有想法、吴家再努力,脑袋难道会比刀子硬?哪怕是按照最坏的打算,吴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登基,也不可能眼看着权力被剥夺吧?
拼了命夺嫡登基,难道是为外人啊?
“真没事吗?”眼见她又在沉思,贾敏愈发担心起来。
“能有什么事情?”林锐勉强恢复平静笑着搂紧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