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3.80林黛玉：姐妹们到底太多了

转眼三月下旬。

临近立夏，气温总算回暖，再也不复严冬的酷寒，可惜至今没来几次像样的降雨，哪怕是按照“春雨贵如油”的谚语，也能想象今年的农业前景，毕竟，现在依旧靠天吃饭。

不过，这话只针对普通百姓，却影响不到世家大族。

上午，镇国公府一片欢笑。

林锐赶到的时候不到午初（十一点），刚进后花园便惊讶的发现，他已经是最迟的一个，其他人甚至已经各自入座，只留下首一个空位，客人不多，都是八公集团年轻一代子弟。

有实权、有官职那种，所以没有贾家人。

承爵立户的不算，所以石光珠和侯孝康不在。

菜品已经摆好几个，但明显还没上齐，倒是酒坛已经送来两摞。

“抱歉、抱歉，小弟来晚了！”他没办法，只好连连拱手。

“你小子，真有那么忙？”最是熟稔的陈也俊很没好气。

“锐哥儿，兵部衙门那边，你都多久没去了？”牛彝笑着补刀，“匠作营如今热热闹闹，全是你手下的奴才管着，林钰对吧？显威营那边，你不是有其他奴才吗？这么忙作甚？”

“彝大哥，你怎么内行人说外行话？”林锐非常“不满”，“咱们都是武勋，吃的什么总要分清吧？匠作营再重要，最多只是个打造军器的地方，不出事就行，军中可没那么简单！”

酒桌上随之一静。

“所以，你真的一直在显威营？”很少开口的柳栋沉声问道。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调侃，一时间吵吵嚷嚷，很是热闹。

“你们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郑（建、显威营总兵郑恒长子）大哥吧？”林锐自然有话说，“他算是比较勤快的，隔三差五都会过去看一趟，你问问他，哪次没看见我在校场上？”

桌上再次静下来。

“你小子！”良久，牛彝表情复杂的指指空位置，“心思不小啊，看上的是再往上的位置吧？怪不得王义放过几句狗屁后，你便一句不再接，只管想办法收拾他，现在总算如愿。”

“怎么了？”林锐一愣。

“你不知道？”柳栋皱了皱眉。

“我知道什么？”林锐确实没顾上，“这段日子我基本都在显威营，只是偶尔回家休息两天，中间穿插一部分必要的对上公文，除此之外再未搭理其他，光是手下的儿郎就让我头大了。”

“翰林院对王家的弹劾你不知道？”陈也俊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些日子，新任的掌院学士李守中亲自出手，弹劾王义贪墨粮饷、靡费国财、尸位素餐，再就是王家的家风稀烂、长子王仁臭名远扬，不杀不足以正风气。”韩琦好心帮忙解释。

“这位老爷子？”林锐一脸无语，“我哪来的能耐让他帮忙？”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反而都认可。

没办法，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李守中几十年的威名，哪怕他的实权从来都谈不上大，却是曾经的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现在成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同样属于清流大佬。

如此身份，林锐正常情况下确实搭不上。

“你的运气真好。”牛彝点点头，“王家毕竟同属武勋、多少有些情分，前几日父亲收到九边的王子腾亲笔信，求他帮忙照顾一二，这信应该不只是写给我们家，栋哥儿你那里呢？”

“家父也收到了。”柳栋点点头。

“最后经过商量，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按照那帮穷酸的意思办。”牛彝继续补充，“也不知道王家哪里得的指点，主动申请外放，想去的还是定州卫，父亲考虑之后答应了。”

“原来这事儿是真的？”林锐一脸“愕然”？

不用怀疑，在他来这边之前，早就通过和李纨的通信来往，知道了李守中弹劾成功、王义很快就会下放的消息，甚至连王家最后的选择，也是他那天故意向王熙凤提过的办法。

但这些事情没必要对外说，还得另找一个借口。

“什么意思？”陈也俊奇怪的看着他。

“我家里和荣国府的关系，相信你们也知道。”林锐很“郁闷”，“前几日夫人提过一件事，说是如果一个京营将领非要下放的话，应该去哪里合适，我就提出不能出京畿，还拿一”

这一点他早和贾敏通过气，也给王熙凤带过话，相信她一定会通知娘家，只要王家真正当家的王鸾儿脑子没进水，必会默认这个说法，因为王家的盟友已经不多，不能再减少了。

哪怕王家和林家只是表面上友好，一样很有用处。

相反，如果连林家都闹翻的话，王家的名声怕是还要再臭三分。

“定州卫是你的主意？”牛彝惊讶的打断他。

“不错，林夫人和王家毕竟算老亲，帮忙带句话可以理解。”柳栋缓缓点头，“对你也不亏，只要能把王义赶出显威营，去哪儿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你的威名已经竖起来。”

“什么威名，能保证不受欺负就行了。”林锐自然谦虚两句。

“下月初你就不会再看见王义，满意了？”牛彝笑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