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在眼里,虽说不比他们强出太多,眼光和判断确有独到之处。”
简单点儿说,武勋老少们在舒适圈呆惯了,思路严重受限。
让他开口,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既如此,晚辈僭越了。”想到这里,林锐严肃的站起来,先向所有人拱手为礼,这才重新坐下,“首先,我们在座各位不论心中想什么,肯定都明白一个道理,两位老大人决不能退。”
所有人立刻议论起来。
“这话说的对!”
“确实如此!”
“退了就完了!”
“咳咳!”足足数十息过去,眼看还在吵闹,牛继宗忍不住提醒。
厅内这才清静下来,不只是如此,眼看两位大佬都已经稳不住,其他人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插话,省的弄出什么不好收场的误会。
比如,“你是不是想看我牛(柳)家的笑话啊?”
会死人的!
“锐哥儿,你接着说。”柳芳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阁老,不知最多可以争取几天?”林锐先要确定时限。
“三五日无妨。”牛继宗面露苦笑,“事情很快传开。”
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
“太短!”但林如却只能摇头。
这点儿时间够干屁的?
“你想要多少?”牛继宗皱了皱眉。
“阁老、少司马,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陛下已经对我们很反感,想要赢回信任,必须做出大事。”林锐先解释清楚,“大到足够让陛下龙颜大悦、决口不提之前的难堪。”
“三五天...确实不够。”柳芳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说你的想法。”牛继宗其实最急躁。
“要让陛下看到我们武勋的忠心!”林锐先定性。
可惜,他这话一出,大部分人都皱起来眉头。
还是老毛病,这帮人舒适的太久,也骄傲的太厉害了。
怎么说呢?
这想法不能算错,因为武勋“与国同休”,只要大周朝还在,他们根本不在乎到底谁坐龙椅,只需在必要的时候交“血税”,到战场上厮杀拼命即可,皇家就该恩典他们、信任他们。
所以,历朝历代的武勋多数忠于王朝,很少是哪个皇帝。
但凡有脑子的武勋,也没谁去争什么“从龙之功”。
问题是,时代没变、人没换,形势却变了!
“你接着说!”牛继宗虽然皱眉,好歹知道轻重。
或者说,目前厅中的所有人中,应属他和柳芳最急。
“我们是武将,最重要的根基就是军队。”林锐知道,再不说明白,两个大佬或许还有耐心,下面的人想不想听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必须让陛下看到,军中没我们绝对不行!”
“怎么看?”侯孝康明显不耐烦,“让陛下到营中啊?”
只是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错、不错!”牛继宗慢慢露出笑容,“我等武勋为国掌军,每日辛苦,虽说是分内之事,到底也该让陛下看到才好一锐哥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应该是想搞一次大阅吧?可以!”
“到时候,咱们京畿各军都露个面,拿出最精锐的兵马。”林锐点点头,继续补充道,“地点定在扬威营,受限于校场大小,各部只要拿出一个镇抚,凑一凑也就上万了。”
扬威营是牛家根基。
“一个镇抚?”却不想侯孝康立刻皱眉,“十二团营不难,我们哥几个也能做得到,其他卫所就...要不这样,每家还是别出太多,两个百户步卒,再加一个百户马军总行吧?”
一帮武将互相看看,最终全都点头。
“这样的话,半个月够吧?”林锐也没意见。
“那就定在下月初。”牛继宗当即拍板,“彝儿!”
“父亲放心,扬威营绝对准备好!”牛彝立刻起立。
他说的自然是清理干净,别留下什么丢人的玩意儿。
“至于现在一”林锐尽量委婉,“阁老定然惶恐!”
“病假几天是应该的。”牛继宗明白他的意思,“老柳,你和戴权熟悉,让他帮忙带话,把咱们的意思表示清楚,相信陛下不是不能通情达理;还有,老韩,你让贾家联系好李掌院。”
“小弟明白!”锦乡伯府承爵人韩川立刻点头。
这是为了防止文官方面趁机发难,必须让他们知道严重性。
“戴内相的毛病一”柳芳却一脸为难。
“锐哥儿?”牛继宗立刻转头。
“阁老,下官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林锐很无语。
牛继宗立刻笑出来,向无关人员摆摆手。
“锐哥儿,戴内相虽然死要钱,往天上说其实也就三两千,各家没谁真的缺了这点儿用度。”直到厅中只剩下核心几家,他才开口说道,“可是,你不一样,林家到底还是差了些。”
林锐表情一动,明白了意思一一他的地位不足、作用不明显,光靠能力、哪怕是“天下火器第一人”也不够,必须有一样不可替代的作用,让整个武勋集团无法忽视。
目前他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