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修整”,估计也就贾家人信。
据他所知,王子腾这两天可是一点儿都不老实,光是送到显威营剩余老家伙手里的信件,加起来恐怕两只手数不过来,为的肯定是恢复交情,效果只能说有那么回事。
因为他的位置始终没定,说话自然没啥用,要是一直定不下来、最终连个像样的实缺儿都拿不到,光靠从二品、哪怕是正二品的头衔有屁用?能比爵爷们更硬?
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这玩意儿。
“你知道就行。”很显然,贾琏根本没意识到里面的龌龊,真以为是亲戚高升,就等于自家有了新的大腿,“哪天挑个合适的时候,我看二叔是不是愿意一起坐坐。”
“你看着安排!”林锐笑着点点头。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机会. .,呵呵!
他不觉得王子腾也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行了,公事就到这儿!”贾珍却隐隐有所猜测,担心说到没法收尾的地步,急忙开口拉走话题,“锐哥儿,咱们府里的规矩你知道,今儿个要是能让你竖着出去”
“珍大哥可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了!”林锐不屑冷笑。
“喝!”贾琏明显干脆的多。
于是推杯换盏、号令吆喝,凉房之中好不热闹!
正折腾的时候,林锐无意中看到水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却见她手捧着一只花瓶,应该是装了水的,显得有些费力,瓶中插着数支盛开的桂花,人与鲜花相得益彰。
“锐兄弟看上了?”贾珍面露“都懂”的笑容。
“当真?”贾琏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怎么了?”林锐意识到不妥。
“刚过去那个是后厨柳嫂子的女儿,自小养在府里的家生子。”贾琏说话都带着一丝调侃的腔调,“自你抢走袭人,我们老祖宗担心宝玉身边人不够,这才要来的。”
凉房中猛的一静,紧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锐兄弟,你这是和宝兄弟杠上了?”贾珍笑的说话都漏风,“咱们一起算算啊,一开始的.. .是叫晴雯对吧?好像名字都是宝兄弟改的,结果被老祖宗送你了。
上次是袭人,这府里谁不知道,是他身边第一得力的,更知道她的名字虽说一直挂在老祖宗院儿里,其实早被赏给宝兄弟,只等将来合适,便给她开脸升个姨娘的。”
“两个了,锐大叔还不够啊?”贾蓉边倒酒边调侃。
“刚才珍大哥提到的第一个。”林锐举杯提醒。
“怎么说?”贾珍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见的太少。
“你是说”贾琏却明白,“不错,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贾珍一愣。
“若不是锐哥儿提起,我都差点儿忘了。”贾琏的表情严肃起来,“刚过去那个柳五儿,府里谁都知道出身无妨,外人见了怕是会吓一跳,以为是晴雯的双生妹妹。”
“真有那么像?”贾珍一脸难以置信。
“换上一样的衣服,离远了确实不好分。”林锐点点头。
“这下怕是.搓..不好说了。”贾珍缓缓放下酒杯。
现在是封建时代,“长得像”真不一定是好事还是坏事,女性尤其如此,大户之中要是有个“以仆肖主”的情况,说不定会因此丢命、最少也要收到身边才行。
比如,香菱和秦可卿最少有六七成相像。
幸好这事儿除了林家少数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否则不论贾珍再混账、贾蓉再软蛋,也得要求林家把香菱送到宁国府,或者干脆毁掉,否则是要结仇的。
这不夸张。
举一个极端点儿的例子,假设有一位青楼女子,长得特别像某位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怎么办?没传开还好说,这家必须想办法收回或者毁掉,传开了就是两条命!
真有人求亲不成找个“低配”,逼得“原版”自杀。
所以,史湘云后来直说藕官长得像林黛玉时,才惹出这么大的气性,说一个“婊砸无情、戏子无义”的下九流东西像正经小姐,多大仇多大怨?
幸好林家没人,否则定会向史家要个说法!
“锐兄弟的意思呢?”贾琏知道不好办。
“你们全当不知道行了。”林锐笑了笑没再多说。
贾珍和贾琏对望一眼,低头继续喝起来一一事情不难办,主要是牵扯到贾宝玉、或者说贾母,他俩插手容易惹麻烦,林锐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直接办了就行。
就像袭人,抢了就抢了,能怎么样?
接下来几人喝酒不提。
显威营驻地,中军大帐。
没错,就是整个营区的中军大帐。
目送史纲和林钊离开,探春舒口气返回后帐,摆手让侍书叫人,抬走摆在中间遮挡的屏风,随即走到翻阅册子的史湘云身边,轻轻坐下揽住她。
“安排完了?”云妹妹含笑抬头。
“哪里需要安排?”探春虽然俏脸上带着疲惫,精神却很好,甚至有些亢奋,“锐大哥回去之前就交代清楚了,他俩过来只是走个过场,表示并未私自调整而已。”
“真是的,又是我们俩辛苦。”史湘云敲敲桌子獗嘴。
“不想做?”探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