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汪爱萍收回打量儿子的目光,接嘴道:“哦,我寻思你们这地方偏僻一些,有很多东西不好买,带着你爸去友谊商店给你们挑的,也不是啥贵重东西,就是一些吃穿用的。”
贺承泽继续皱眉,想夺回儿子手中的行李:“你放开,我来拿。”贺承泽无语:“可拉倒吧,这来来往往的都是我的战友同僚,让他们瞅见了,我让自己爹妈拎着两个大箱子,闲话都能淹死我。”贺元把手背在身后,肃着脸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背后说人闲话,算什么好汉。”
贺承泽翻白眼道:“那这位好汉,以及好汉的老婆,你俩长途跋涉过来,饿了没,是不是该吃饭了?”
贺元肚子咕叽叫了一声,他咳嗽一声,掩饰道:“走吧,带路。”“得嘞。"贺承泽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带着人走回科长楼。一路走还一边介绍:“那是部长楼,我们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就住那。那棵大榕树,瞧见没,就是树冠跟朵似的那棵,底下有几张乒乓球桌,平时咱大院的人没事就爱组织人在那进行乒乓球比赛。”贺元一边听一边点头,冷不丁问:“那你媳妇跟你儿子呢。”贺承泽顿了顿:“他俩挺好的,前不久,我们一家三口还去野餐了。”路上碰见战友,贺元面色一肃,立身,敬礼:“犬子在部队,麻烦你的照顾了。”
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连忙回礼。
贺承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贺承泽刚推开门,小包子就踩着婴儿车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爸爸!”
每天回家,最高兴的就是这个时候了,贺承泽笑眯眯地抱起小包子,在他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哎,乖儿子。”站他身后半步远的贺元和汪爱萍猛地一震,这知道和见到真人,毕竟是两码事。
一岁的小宝宝,正是最可爱最好玩的时候。汪爱萍盯着小包子看了又看,目光都快柔成水了。小包子看到陌生人,眨眨眼睛,指着贺元和汪爱萍道:“爸爸,谁?”姜雪怡从厨房走出来,笑道:“是爷爷奶奶,小包子,喊爷爷奶奶。”小包子很听话,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汪爱萍登时便笑开了花,应道:“哎。”
她忙不迭从贺承泽怀里接过小包子:“让奶奶抱抱。”小包子软乎乎的,就像没什么骨头一样,他趴在汪爱萍怀里,很安逸地把头搭在她肩上,汪爱萍甚至都不敢动。
贺元的表现就比她好多了,他十分克制地将目光从小包子身上收回,上下打量姜雪怡一眼,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
长相漂亮,举止大方,教育出来的小包子也十分懂礼貌,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上几分。
他拎起箱子:“一点见面礼。”
姜雪怡顺势接过,箱子沉得她差点一趣趄,还好贺承泽赶忙接过。姜雪怡给两位老人倒了茶,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分,眼角的笑却恰到好处,既不怯生也不过分热络:“爸,妈,路上累了吧,喝碗红糖姜茶,暖暖身子。“嗯。“贺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了照顾两人的胃口,茶水似乎没放多少红糖,并不是很甜,恰好合了他的胃口。姜雪怡余光瞥见,贺元将红糖姜茶喝得一干二净,又给他倒了茶,十分注意地只倒满了三分之二:“承泽跟您一样,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我就擅自做主,少放了些红糖,您如果喜欢糖多些,这里有,随便加。”“不错。“贺元扫了一眼茶杯,淡淡夸了一句。确实不错,还挺懂礼数,知道茶满送客的道理。汪爱萍抱着小包子不撒手:“承泽,去箱子里把那盒印着′稻花村′标识的糕点拿来。”
等贺承泽把糕点拿来了,她才抬抬下巴道:“这是京市有名的特产,雪怡,听说你是小地方来的,这玩意你没尝过吧,我特地带来给你尝尝鲜。”话是好话,但是被汪爱萍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对味了。尤其是她生得一张容长脸,皮肤颇为白皙,一对柳叶眉,一双细长眼,甫一说话,一股浓浓的高傲的味道就露出来了。汪爱萍脸色一僵,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姜雪怡捏起一块糕点尝了后,才笑着开口道:“稻香村'的糕点是出了名的美味,听说是老字号,味道确实不错,细腻可口,甜而不腻,要是有朝一日我去京市了,也想尝尝呢,不过现在托您的福,提前尝到了。”汪爱萍见姜雪怡没生气,面色一松:“那可不,我可是赶火车那天一大早爬起来买的,就怕不新鲜。”
她顿了顿,抬高下巴道:“你别误会啊,也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只是不想别人说,我汪爱萍送不新鲜的东西当礼物。”姜雪怡心中一暖,这位婆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她笑道:“好嘞。”
汪爱萍这才满意了,抱着小包子,调整了个坐姿,让他坐的更舒服一些,捏了块糕点喂他吃。
见小包子吃了,她才笑得牙不见眼。
这头,贺元和贺承泽对坐着,父子俩长相有七成相似,乍一看,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偏偏两人都肃着脸,不说话,看着就更像了。贺元上下打量一眼贺承泽,皱着眉道:“我刚才就想说了,你瞧你,连风纪扣都没扣好,站没站相,坐没坐样,还有没有个军人样。”贺承泽已经坐得非常直了,腰板就跟用尺子量过一样,他没想到,就这,贺元都能挑出毛病,他无奈地把风纪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