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马天一巴掌扇在陆仲亨脸上,陆仲亨连退几步,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众人大惊。
就连朱柏都愣住了,他没想到马天会直接打人。
马天眼中冷意浮动,他要立威。
这吉安侯以为仗着军功便能肆意拿捏?若今日忍了这跋扈,日后朝堂上窥伺朱英的眼睛,只会把济安堂当成软柿子捏。
朱英的身份本就如履薄冰,他这个“国舅”若连武将都镇不住,何谈护人登顶?
“你敢打本侯?”陆仲亨的怒吼。
刹那间,他腰间的佩刀已出鞘三寸,刀光映着他涨红的脸,那是被冒犯的暴怒,更是被一个“郎中”挑衅的羞辱。
啪!
马天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巴掌又快又重。
陆仲亨整个人被扇得向左踉跄半步,血丝从嘴角渗了出来。
“放肆!”甲士们哗啦啦举刀。
朱柏惊得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未配的佩剑上。
他没想过这舅舅竟如此神勇,敢当众扇侯爷的耳光!
啪!
马天又是一巴掌,却连眼皮都没眨:“你个废物,坏我大事!陈友谅余孽,我盯了一个多月,才与他们搭上,准备一网打尽。因为你,前功尽弃!”
陆仲亨捂着肿成馒头的脸,怒目圆睁:“你……你……”
啪!
又是一记耳光甩在左脸!
这一次陆仲亨被扇得原地转了半圈,一颗牙齿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马天踏前一步,声音冷冷:“我姐姐是皇后,姐夫是陛下,你算什么东西?跋扈到老子面前来了?”他每说一个字,就向前逼近一步,陆仲亨竟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老子让你自作主张!”马天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掌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啪!啪!啪!
连续三记耳光砸在陆仲亨脸上,“张定边余党是我锦衣卫布下的暗线,就等着顺藤摸瓜端掉老巢!你带着人闯进来喊打喊杀,是想替反贼通风报信吗?”
他猛地揪住陆仲亨的衣领:“坏我锦衣卫的局,来我我济安堂抓人?再有下次,就不是耳光了。”陆仲亨目疵欲裂,可又不敢反抗。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一队锦衣卫冲了进来,领头者竞是燕王朱棣。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厅堂,落在脸颊高肿、嘴角带血的陆仲亨身上,浓眉微不可察地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陆仲亨。”朱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王倒不知,你何时改听刑部尚书开济的调遣了?五军都督府的将官,如今都兴私闯民宅、滥捕百姓了?”
陆仲亨被这诘问堵得脸色铁青:“王爷,臣也是奉命行事。”
“还不快滚?”朱棣挥手。
马天叫住了:“等等!吉安侯,你坏了我的事,不该给本国舅赔个罪?”
朱棣闻言,嘴角抽了抽。
他看着陆仲亨肿得像发面馒头的脸,又看看马天面无表情的冷脸:“舅舅,你把他打成这样,差不多就行了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马天上前一步,与朱棣平视,“今日他能带着甲士闯我医馆,明日就能有人拿“勾结反贼’的帽子扣我和朱英头上。我不把这规矩立住了,往后谁都敢来踩一脚。”
朱棣沉默了片刻。
他转向陆仲亨:“没听见国舅爷的话?”
陆仲亨咬牙切齿,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朝着马天僵硬地躬身:“国舅爷,恕末将鲁莽。”“滚。”马天吐出一个字。
陆仲亨带着甲士急急而去,留下一串仓皇的背影。
马天才转过身,看向朱棣时眉头已蹙起:“老四,你什么时候掺和进锦衣卫的差事了?毛骧呢?“毛骧被父皇派去江南查案了,锦衣卫暂由我接管。”朱棣淡淡一笑,“方才接到暗卫急报,说吉安侯带人围了济安堂,我便想着来看看。舅舅这手巴掌,比锦衣卫的刑具还厉害。”
“少来这套。”马天哼了一声,“你带这么多锦衣卫来,干什么?”
他知道朱棣心思深沉,朱元璋让他暂领锦衣卫,这步棋背后定然藏着深意。
朱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自然是来保护舅舅的。毛骧之前安排的暗卫,我嫌他们手脚不利索,把他们都换了。往后济安堂周遭三里地,都由我的人盯着,保证没人再敢像陆仲亨这样不长眼。”马天看着朱棣眼中闪烁的精光。
这藩王说是保护,实则何尝不是监视?
“那就多谢外甥了。”马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舅舅客气什么。”朱棣嘴角含笑。
父皇既然把刘三吾派来教朱英,这让他心中忧虑。
半个时辰后,马天跟着朱棣上了马车。
他掀开窗帘一角,看着巍峨的午门,眉头拧得更紧:“老四,你还没说清楚,陛下急召我做什么?总不能是请我入宫喝参汤吧?”
朱棣靠在车壁上,沉默良久,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舅舅,有些事现在必须告诉你,母后所患的痘症,恐怕是人为。”
“什么?”马天猛地坐直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