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廊,马天在户部签押房外顿住脚步。
屋内传来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响,间杂着曾泰的嗓音:“这月的盐引数目必须核清,要是再出纰漏,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马天大步走了进去。
曾泰猛地抬头,见是马天,客气了不少:“国舅爷怎么来了?快请坐!快上茶!”
“曾尚书不必多礼。”马天随意坐下,“方才听吕老说,我这主事分管南直隶清吏司?”
曾泰赔着笑:“正是正是!南直隶乃赋税重地,国舅爷这位置,可是重中之重!”
他大概介绍了主事的职责,需要注意事项等。
“上月宫里那批采办的绸缎,是从户部走的?”马天问。
曾泰一愣,皱眉道:“那时候我还未接任尚书,具体情况不清楚,是吕老主持的采办。不过,留底都在,我给你找来。”
很快,他端来一叠本子,放下道:“那次采办走的是内廷专款,户部只负责拨款,没有参与采办,但物件都在户部库房暂存过。”
马天坐下,翻看哪厚厚的卷宗。
泛黄的宣纸上,户部尚书的朱笔批注清晰可见:“银两万两,已拨内承运库。”
马天的目光落在“暂存库房三日”的记载上,深深皱眉。
若是在户部库房存放过,那库房里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又或者,从经手的库丁、搬运夫人口中,能问出些什么?
“曾尚书。”马天合上卷宗,“那批物件存放在几号库房?经手的人都有谁?”
曾泰连忙道:“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等等。”马天起身,走到窗边,“明日一早,把所有经手此事的人,都带到我面前。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曾泰连连称是。
“尚书大人,你了解吕老吗?”马天问。
“还算了解。”曾泰点头。
马天一笑:“坐下说,你跟我讲讲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