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马天骂朱元璋:老阴币!(2 / 3)

眼睛,索性不再绕弯子,俯身向前沉声道:

“韩国公,如今陛下借马天这把刀斩向江南士绅,可依我看,这刀迟早要落到勋贵头上!今日锦衣卫抓金炯不过是个开端,若是咱们不联手……”

“吕尚书!”李善长抬手打断,那抹惯常的笑意早已敛去,“你呀,还是太糊涂!”

他顿了顿,指尖蘸了茶盏里的温水,在光滑的梨木案上缓缓过:

“听好了!这龙脉案,压根就是个幌子!”

吕本一惊,只见李善长的指尖在水痕上点了点:

“陛下是什么人?若真想把江南士绅连根拔起,何须让朱棣和马天在朝堂上唱这出戏?当年胡惟庸案血流成河,淮西勋贵死了多少?陛下要杀人,从来不需要借口。可这回呢?他偏要让马天拿出什么“通敌信件’,偏要让朱棣带锦衣卫去六部抓人。这叫什么?这叫敲山震虎!”

“金炯、李新这些人,仗着跟江南士绅勾连,又攀着淮西的边,早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他们跟张定边私通的证据摆在那儿,就是一群没活路的死棋。吕大人啊,与其等着陛下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连累更多人,不如你先下手为强!主动站出来奏请严惩,就当是给陛下送上一份“大义灭亲’的投名状,你说,陛下会怎么看你?”

吕本的后背已渗出冷汗,黏在皮肤上,冷的刺骨。

李善长指尖已经划出的第三道水痕。

“至于这第三层!”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老辣的笑意,“江南士绅盘根错节百年,哪是说灭就能灭的?如今你替陛下清理了金炯这批跳得最高的,他们内部必然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这个时候,你吕本作为江南士大夫的新魁首,再出来振臂一呼,说要“革除积弊,效忠陛下’,你既是士大夫的主心骨,又是陛下手里“懂事’的刀鞘,这两头的好处,你不就都占了?”

“可若是陛下真的想赶尽杀绝呢?”吕本想起朱棣那毫不留情的手段,“万一陛下借着这个由头,把江南士绅杀得血流成河?”

“糊涂!”李善长哼一声,“苏州一府的田赋占了国库四成!陛下从乞丐做到天子,什么账算不清?杀光了地主,谁去管那些佃农?谁来给朝廷纳粮?他要的不是人头,是让这些地头蛇知道,如今是谁坐在龙椅上!”

他倾身向前,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如锤:

“听老夫一句!明日早朝,你就抢先一步,奏请严惩金炯及其同党。记住,要表现得义愤填膺,要把你吕本塑造成一个“公而忘私、为国锄奸’的忠臣模样。”

烛光摇曳,映着李善长沟壑纵横的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与狠戾。

吕本望着案上渐渐干涸的水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原来陛下的棋局如此深远,而李善长这只老狐狸,早已看穿了棋盘上所有的落子。

翌日,奉天殿,早朝。

朱元璋斜倚龙椅,望着阶下群臣,手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扶手。

众臣都在沉默!

这几天锦衣卫抓人,他们也是怕了。

这时,吕本的身影从文官队列中缓缓前移:“臣有本奏!”

殿内骤静。

朱元璋微微眯眼,落在这个亲家身上。

“臣现已查实,金炯不仅勾结张定边意图毁坏龙脉,更联合苏州二十余家士绅暗通反贼!”他将奏章高举过顶,两名内侍疾步上前接过,展开的刹那,群臣震惊。

名单上,既有昨日在朝堂为金炯求情的松江豪族,也有掌控江南盐运的杭州巨贾,甚至还牵扯着数位六部官员。

满殿群臣倒抽冷气,昨日还在为金炯鸣冤的御史们面如死灰,而江南籍官员更是冷汗浸透官袍。朱元璋坐直身子,苍老的声音带着三分欣慰、七分沉痛:

“吕卿家深明大义!金炯等贼子狼子野心,着即依谋逆罪论处,三族尽诛!其名下田产商铺,一概充入国库!自今日起,江南吏治、人事皆由吕爱卿总领,务必要还江南朗朗乾坤!”

这话如巨石投入深潭,惊起千层浪。

马天和朱棣对视一眼,不敢相信。

散朝后,朱元璋留下了马天和朱棣。

“父皇,吕本这时候跳出来,明显用心不良!”朱棣哼道,“他前日还与詹徽等人联名弹劾舅舅。”朱元璋龙目圆睁,冷冷道:

“老四,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朱棣低头沉思片刻:“儿臣明白了。”

“知道就好。”朱元璋的目光转向马天,“咱知道你们还有疑惑!但是,这个案子,到此为止。”马天垂眸道:“陛下对江南还不到赶尽杀绝的时候。苏州赋税占国库三成,若将士绅屠戮殆尽,无异于自断根基。”

“哈哈哈,都是咱的子民啊。”朱元璋仰头大笑,“把人都逼到绝路,谁来给咱守这大明江山?”“可吕本怎么突然转向?”马天疑惑。

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