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皇长孙当时就确死了,怎复生?(1 / 3)

锦衣卫诏狱。

马天和朱棣回来,准备继续审犯人。

他随手将半盏冷酒泼在墙角,火苗“滋啦”一声窜起,映亮石壁上未干的血渍。

“锦衣卫刚刚又抓了人回来。”朱棣坐下,“一起审审。”

马天扯了扯领口的系带,诏狱特有的秽臭让他皱眉。

自龙脉案爆发以来,这处地牢就没消停过。

他刚想开口问朱棣又抓了谁,却见两名锦衣卫押着两个男子进来。

“殿下,人犯带到。”

马天漫不经心地抬眼,目光掠过犯人,惊了。

是王望和王观父子。

“怎么是你们?”马天问。

王望眼睛死死盯着马天,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

他身后的王观先瘫软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国舅爷,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放过我们。”

“你们以为老子公报私仇?”马天无语。

“王望,太医院前院判。”朱棣走到刑架旁,声音冷得像冰,“其子王观,王氏医馆少东家。听说他们与你济安堂有过节?”

马天看着他们摊手:“老子还不至于专门去整你们。”

王望挣扎着往前扑了半步,跪在朱棣面前:“燕王殿下明鉴!臣、臣只是做些药材买卖,从江南运些陈皮茯苓,绝无半点不轨啊!”

“呵呵,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与江南士绅过往甚密,你还打着太子旗号,往京城塞人,甚至想往东宫塞人。”朱棣声音清冷。

王望带着哭腔:“那是下人不懂事胡说!臣对太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忠心?”朱棣冷笑一声,“王氏医馆三成药材走的是苏州金家的水路,金炯倒台前,你每月都往他府上送“滋补药材’。怎么,太医院的人参鹿茸,还不够你孝敬士绅?”

王观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渍和尘土:“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我爹是收了金炯的银子,帮他往太医院塞了两个学徒!还有……还有去年冬天,太子府的管事让我们……”

“住口!”王望用尽全力踹了儿子一脚,“你胡说什么!”

马天盯着这对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马天回首令人把王观先押下去。

锦衣卫拖拽王观的铁链声渐远,马天又示意最后两名校尉退下,厚重的木门“吱呀”合拢,王望的肩膀猛地一颤。

刑室只剩下三人!

朱棣忍不住沉声问:“舅舅,你想干什么?”

马天走到王望面前,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五月,皇长孙病逝,当时你作为负责东宫的太医,是你把的脉,是吧?”

王望面色惊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个“是”字。

“接下来我问话。”马天的指尖狠狠捏住王望的下颌,“你若说错一个字,我保证你儿子熬不过今晚。王望的脸瞬间褪成死灰:“国舅爷请问!我、我绝不说谎!”

朱棣明白了马天的意思,上前:“当时皇长孙的症状,你再仔细说一遍。”

“那天……那天皇长孙突然高热不退,全身红疹,呼吸困难。”王望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小人与李、李太医、张太医轮值,用了药却不见效,到傍晚时就……就没了气。”

马天的眸光锐利如刀:“当时,皇长孙的确没脉搏了?”

“是!千真万确!”王望肯定的点头,“不仅小人把脉,李太医和张太医都诊过,寸关尺三部皆无搏动。”

朱棣追问:“也是没呼吸了?”

“是!”王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把棉絮放在他鼻下,棉絮纹丝不动!心口也没起伏,体温……体温都凉透了,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亲自看过的,当时就传了礼部准备丧仪,怎会有假?”马天与朱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掠过一丝凝重。

“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令人进入假死?”马天拽起王望的衣领,“比如用药物麻痹经脉,让人脉息全无?”

王望剧烈地摇头,发髻散乱下来:“不可能啊国舅爷!皇长孙是陛下嫡亲孙儿,下葬前要行“小殓’“大殓’,棉絮验气、银簪探喉、烈酒擦身等等,哪一步不是按古礼来的?太医院的人轮班守着,断无可能用假死蒙混!”

刑房内陷入死寂,只有王望粗重的喘息声在石壁间回荡。

马天缓缓松开手,王望瘫倒在地。

朱棣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若王望所言非虚,那皇长孙当时的确是死了。”

他还有半句未说。

那朱英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韩国公府。

“戴九灵果然来了。”李善长轻笑出声,“坐了辆破板车进京,连驿站上房都不肯住。这派头,倒像是学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山。”

吕本垂手立在书案旁:“戴先生素以“遗民气节’自矜,当年张士诚拜他为郎中,他尚且闭门不出,如今肯奉诏进京,必是憋着满肚子火呢。”

他想起拟写征召名单时,特意将戴良的名字列在榜首,如今看来果然奏效,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得意。李善长放下书卷:“不光是火,那是积攒了十几年的愤懑!至正二十年陛下召他为学正,他称病不赴;五年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