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皇长孙的痘症,也是人为?(2 / 3)

战船抵御倭寇、要琢磨如何让百姓吃饱穿暖,这些事,单靠读《论语》能解决吗?戴良之流读了一辈子圣贤书,不还是对着两千两白银折了腰?”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共鸣:“舅舅是说,儒家治心,却难治世?”

“正是!”马天抓起案上一根筷子,在掌心轻轻一折,“儒家如这筷子,能夹菜吃饭,是日用常行的道理,可若想撑起一张桌子,单靠筷子够吗?得有桌腿、有桌面、有榫卯结构,治天下也是这个道理。要算清天下田亩,得有精于算数的人;要防治水患,得有懂水文地理的人;要造出比蒙元更厉害的火器,得有琢磨器械的人。这些人从哪儿来?总不能指望读“民可使由之’的举子们突然就懂了吧?”

他顿了顿,看向朱标眼中的思索,继续道:“殿下还记得应天城外,那座被水冲垮的石桥吗?当时有个老石匠说,桥基该用“糯米灰浆’,可工部的官员偏要按《营造法式》来,结果桥塌了,死了三个百姓。为什么?因为那些官员只信书上的“古法’,却不信匠人的“实学’。这就是只靠儒家的毛病,把“祖宗之法’当金科玉律,却忘了天下万物是会变的。”

朱棣听得入神:“舅舅的意思是,要让懂“实学’的人来治世?”

“不止是治世,更是强世。”马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穿越者的锋芒,“殿下,你想过没有?若大明朝有一群人,既能算清天下钱粮,又能造出连发的弩箭,还能画出精确的舆图,那时候,无论是文官集团还是宗室亲贵,做事是不是都得掂量掂量?戴良敢贪墨,是因为没人能算清他账册里的漏洞;若是有懂算数的人盯着,他哪来的胆子?”

朱标凝视着灯焰,喃喃道:“可这些“实学’之士从何而来?如今只考八股文。”

“所以才要办格物院!”马天一拍案几,“殿下,你别把眼光只盯在国子监那群读死书的举子身上。天下之大,懂天象的钦天监博士、会治病的郎中、能造出巧夺天工器械的匠人,哪个不是人才?格物院就该把这些人聚起来,让他们教算术、教医学、教器械制造,甚至教怎么勘察矿脉、怎么改良农具。”“天文,能定历法、辨方向;医学,能治百姓的病;算数,能算清天下赋税;器械,能造战船、造火器。这些学问就像桌腿,撑起来的才是真正的“天下’。儒家那套“仁义道德’是桌面,得放在这些桌腿上,才能稳稳当当。”

他心中还有未说的,那物理,化学等等基础学科。

大明从这时候起,就培养人才,或许会在西方之前,进入工业社会。

朱标听着,眼神越来越亮。

他想起之前巡视地方时,碰到一个桑农,说的育蚕之法比《农桑辑要》还要精细;又想起那年水灾时,那个用竹筒引流的老农夫,硬是救了半个县的庄稼。

这些人,何曾读过多少圣贤书?

“舅舅的意思,还是要从格物院开始?”他喃喃道,“可父皇那边虽然也启用匠人,但向来还是重儒臣。”

马天缓缓点头。

今天能跟朱标说这么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朱元璋。

老朱出身寒微,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国公侯爷,许多也是出身底层。

所以,他们对匠人并不排斥,甚至有匠人做到工部侍郎。

匠人入仕,就是从朱元璋开始的,后来还成为确定下来的另一种选官制度。

“殿下,你得把话说到你父皇心坎里。”马天身子前倾,“你就说办格物院不是废儒学,是补儒学之缺。就像当年设锦衣卫不是信不过百官,是为了多看几双眼。你再跟你父皇算笔账,若是格物院能算出更精准的田亩数,每年能多收十万石粮食;能造出更厉害的火铳,边关将士就能少死些人。你说,以你父皇的性子,会不愿意吗?”

朱棣突然插话:“大哥,这事儿得干!要是真有了懂火器的人,咱跟漠北的蒙古人打仗,胜算不就更大了?”

朱标没有立刻回答,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他想起戴良账册里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想起午门前百官跪地时那片黑压压的人头,更想起父皇常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若天下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再多的“仁义道德”又有何用?

“好。”他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舅舅,你说的这些,我懂了。格物院不仅要办,还要大办!我会禀报父皇,就说这是为了“究天下之物,以明大道之理’。”

马天看着外甥眼中重燃的光,心中暗暗点头。

“不过,这种事需要坚持,或许几代君王才能见成效。”他一笑。

朱标挥手:“孤到时候定下铁律,让后世之君继承。”

“就怕碰到昏庸的。”马天面色古怪。

“嗯,后世之君的培养,也格外重要。”朱标点头。

朱棣一笑:“大哥,你儿子都很好。”

朱标面色瞬间黯下来,轻叹一声:“可惜,雄英他……哎,孤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带他出去踏春,否则,他也不会感染痘症。”

马天端起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犹豫了片刻,问:“殿下,你当初带雄英去踏春,究竞去了何处?”朱标张了张嘴,像是在吞咽一块沉重的石头:“就是城外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