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大哥的仇敌,哪怕只是明面上的。”
“虽不知大哥要做什么,但此举必然是为了护着我。大哥有此心意,我又岂能一走了之?”“何况王权富贵,无论能坐多少年,总归让人心生向往,我也只是个忍不住诱惑的俗人罢了。”宋启山看着他,郑重问道:“不再多考虑考虑了?现在还有时间,未必急着做决定。”
贺周知的神情也严肃起来,道:“无需考虑太多,只要大哥不后悔,我亦不悔!”
其实贺周知心里明白,宋启山想做的事情,很可能与王权相关。
甚至说,王权是牺牲品。
如同西北部落征战前,要杀鸡宰羊献祭一样。
他猜不到宋家究竟要做什么,只知道此事一旦失败,宋家可能就没了。
否则的话,何至于断绝关系,成为世仇才行?
摆明了是不想失败后,让敌人找上门来牵连贺家。
兄有护弟之心。
弟亦有助兄之意!
另外,贺周知说的是实话。
天下王权,谁能挡得住这等诱惑呢。
话已至此,说多了,便是废话。
宋启山只再次叮嘱道:“记住了,今日所言,一字一句,都不可透露给外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贺周知退后一步,对宋启山躬身行了个大礼:“弟谨遵大哥所言!”
从十岁那年,爷爷和爹被赌场的人活活打死。
年仅十九岁的宋启山,带着哭哭啼啼的他去县衙告状。
舌战群雄,硬生生帮他讨回了二十七亩田地。
那一日拿着田契回来,贺周知看着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宋启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认了这个大哥。
这一生,哪怕为了宋启山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哪怕到了如今,决心依然未曾有过动摇。
宋启山掌间力道减弱,轻轻拍了拍贺周知肩膀。
“既然如此,便早做准备。”
“待念丰攻下那几座边境重镇,你我两家合力,杀了辛四,让你来当皇帝!”
田间地头,两个老男人就这样商定了将来。
越普通的地方,做出的决定,有时候影响越大。
为了避免出现差错,宋启山甚至用一百五十缕吉光孕育出了一颗嗣玉果,让贺周知服下。
虽说这个年纪服用嗣玉果,对修为的提升还没火灵芝大。
但好处是能让贺周知活的更久一些。
翌日。
贺周知便返程回了平山城,走的很急,让于佩兰有些不高兴。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没跟谢玉婉她们多说些话。
然而贺周知一句话,就让于佩兰不吭声了。
“大哥说,要助我当皇帝。”
于佩兰愣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她虽是乡野出身,一生经历无数坎坷,没太多见识。
却也明白,宋家的实力,其实是要超过贺家不少的。
若天底下谁最可能当皇帝,宋启山才是概率最高的那个。
然而宋启山却不当皇帝,反过来帮贺周知?
于佩兰想不明白。
贺周知也不会解释,他已经答应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昨日谈话透露半个字出去。
将来天下人都会知道,宋家雪中送炭,帮贺家登临绝巅。
仅此,足矣。
同一时间,宋启山也把自己的决定,和家里人说了。
众人都明白这是为何,并无异议。
只是难免感慨,贺周知当年在固安村过的多苦,让人笑话了足足二十年之久。
谁能料到那个烂赌鬼的儿子,如今竟然要当皇帝了。
这件事若早个二三十年说,就连宋启山都不会信。
宋念守欲言又止,宋启山看出他的迟疑,道:“有话就说,自家人还要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宋念守这才道:“贺叔是个守诺之人,但将来子嗣未必都是如此。若有朝一日觉得咱们家做大,动了心思,该如何是好?”
宋念顺立刻道:“谁不听话,就把谁杀了,换个人来做就是了。”
宋念守看他:“若是明才呢?”
宋念顺怀疑道:“明才应该不会这样吧?”
宋念守没吭声,宋念顺也没再问,心里都明白,人心隔肚皮。
小时候玩的好,可涉及到天大的利益,亲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
他们信得过贺周知,是因为贺周知在最难,也最可能摆脱困境的时候,硬是守住承诺,娶了于佩兰为妻。
哪怕天下人说他娶了个丑妇,将来必定一塌糊涂,也不曾后悔。
仅此一点,便不需要对他有任何质疑。
但其他人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吗?
谢玉婉顿时露出担忧之色,两家关系那么好,若因此成了仇敌,可就不好了。
宋启山道:“所以阿守你要趁着天下尚未一统,尽可能把产业散出去。明里暗里,多培养一些人,以防不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信任贺周知,不代表对贺家后世子孙也不需要防范。
宋念守点头,他这些年其实已经在做相关的事情。
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