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始元年三月,距离汉匈大战已经历时三月,但五路大军不是在追赶就是在搜寻匈奴大军。与此同时,韩曾和胡安部绕道乌桓北上,然后在乔巴山转道向东。
乔巴山乃匈奴和鲜卑、乌桓势力分界线,西边是匈奴境内,东边是鲜卑。
对于汉军过境,不管是乌桓还是鲜卑都老实的很,大汉打匈奴也是他们想看到的,于是不但命人送来大量牛羊,还命人引路。
胡安之所以在这里转道东进,就是因为这里有一条河,名叫弓卢水,而它的源头就是他们此次的目的地狼居胥山。
当年无数次北征匈奴,匈奴境内的山水早已被大汉得知,只要从乔巴山顺着弓卢水西进,就可到达狼居胥山。
“胡中郎,依本侯看还是歇息几日再进军不迟,这一路上大军连日疾驰早已疲惫不堪,若是遇到匈奴大军,怕是没开打我们就先没力气了!”
韩增到底是贵族出身,虽然在昭帝朝威望极高,在勋贵之中以七世王侯底蕴,也深受勋贵集团尊重,但到底没打过什么硬仗。
这段时间的急行军可把他累的不轻。
听到韩增的话,胡安头也不抬道:“君侯要是累了可在此休息,末将独自前往即可!”
“你.. ..”韩曾被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但到底修养还在。
放下地图,胡安看向韩增心中有些无奈,这位爷地位崇高,但这也太娇弱了些。
“君侯,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驯鹰传递的消息说的明白,此时已是春末,待匈奴王庭吃完过冬的粮草,怕是会立即转移,到时候我们去哪找他们?”
“将士们是疲惫,但一旦错失良机,我等布置全都成了笑话!”
韩增闻言也知道对方说的对,想要反驳也没什么理由,只能一甩衣袖,怒道:“走就走,本侯还怕了不成?”
胡安微微一笑,这位君侯心中傲气的很呐!
但大军确实疲惫至极,胡安知道一旦进入匈奴境内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匈奴人,于是命大军休养一日,明日再行进军。
田广明继续北上,很快就来到了草原腹地,而此时已经距离大汉足有千里之遥。
此地有一山,名唤鸡秩序山,此时他们正处于鸡秩山西南二百里的地方,但就算深入草原千里,还是没有遇到匈奴,这让汉军士气受到极大打击。
连日来的疲惫,更是让大军士气大跌。
“报...”
突然,就在田广明命大军安营扎寨之时,斥候疾驰而来。
“启禀将军,我们遇到自称是大汉使者的人,小人已将其带来!”
“使者?”
田广明一愣,但也没多想,自从孝武皇帝晚期大汉和匈奴之间就经常派遣使者,基本上每年都有往来。“将其带来见吾!”
“遵命!”
很快“使者’到来,只是当田广明见到后目光一凝,下令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亲兵毫不犹豫地上前将其制服,田广明来到其跟前,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胆敢冒充大汉使节?简直不知死活!”
田广明身为大汉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要是连使节都认不出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且不说使节至少也要打明大汉旗号,连符节都没有人算什么使节?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使者’并不慌乱,而是看向田广明笑道:“之前未见将军多有隐瞒,还请将军恕罪!”
说完昂首朗声道:“大汉绣衣卫队正冉弘,拜见御史大夫!”
虽然被制服,但冉弘毫无胆怯,说起绣衣卫更满是骄傲,毕竟作为天子亲军,也值得骄傲!“绣衣卫?”在座诸位都大吃一惊。
天子组建绣衣卫,他们岂能不知,只是为何会在此地遇见此人?
“你有何明证?”田广明将信将疑道。
“吾乃绣衣卫队正,御史大夫叫来军中绣衣卫都尉即可确认身份!”
“不必了!”
这时大帐被掀开,只见一人走了进来,先是朝田广明一礼道:“绣衣卫统领郭虔拜见御史大夫!”“请起吧!”
田广明深深看了郭虔一眼,指着冉弘道:“此人说是你绣衣卫之人,你可认识?”
“当然认识,此人正是下官属下,只是之前奉命前往草原打探军情,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田广明闻言挥了挥手,让人将其放开,沉声道:“此事本将为何不知?”
闻言郭虔笑道:“此乃天子旨意,我等身为天子亲军,不受任何人节制,探查军情是我等职责所在,好像没有告知御史大夫的义务吧?”
说完也不管田广明怎么想,而是看向冉弘道:“说,你可打探到匈奴人消息?”
弘恭抱拳道:“回统领,小人正是为此而来!”
“就在我们北方向,不足三百里处,正有五万余匈奴人朝北而去,小人探知消息立即南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大军。”
说完就着急道:“统领,现在匈奴人正在北上,我们只要从此地疾驰一日,即刻追上,万不可让其跑了。”
郭虔点了点头,让人带其下去休息,然后看向田广明。
“御史大夫以为如何?”
田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