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以及后宫册封完毕,便到了不可不尝的环节一一万邦来朝。
只见司礼监太监直起身来,微微扬着下巴,向各邦使臣和国王沉声喝道:
“宣金国使臣一一觐见!”
踏!踏!踏!
沉重的靴子踏地声由远及近响起。
拓跋雄缓步走来,身形魁伟如移动的铁塔。
他的面颊之上,挂着一道如蜈蚣般狰狞的伤疤。
不过,虽然他面容凶悍,可神情却极为虔诚,一步步走来,仿佛在觐见神明。
行至丹墀前十步,拓跋雄猛地顿足。
哗啦一
下一瞬,这位白臂军统帅竞然直接双膝跪地,向徐澜所在的方向深深叩首。
他膝盖砸在地面上猛烈撞击发出的闷响,在这落针可闻的肃然环境下极为清晰。
“白臂军拓跋雄,见过神明!!”
拓跋雄额头死死抵住冰冷地面,不敢抬头。
他的声音因激越而嘶哑变形,虬结的脖颈青筋如蚯蚓般暴起,身体紧张的颤栗着。
而在胸腔内,拓跋雄心脏更是狂跳如战鼓。
“此外,拓跋雄奉白臂军十万弟兄赤胆忠魂!叩见陛下!”
话音落下,他身后四名副将随之如山倾倒,哗啦作响。
“拓跋雄……”望着下方跪拜的那道健硕身影,徐澜也想起了对方是谁。
曾被他大清洗过一遍的金国皇都会宁府,被西夏给盯上了。
而当时会宁府的抵抗军,便是拓跋雄所率领的白臂军。
这汉子当时死战不退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
让拓跋雄起来后,司礼太监声音再起:
“西夏使臣觐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影忽暗。
只见十余名西夏使者如同贴地滑行的惨白幽灵,疾速伏地窜入!
不知为何,他们竞然身着粗麻素衣,双膝套着乌木与青铜榫卯的奇怪机关,靴底镶嵌的尖锐铜钉在金砖上刮出刺耳锐响。
这靴子,有一个独特的名字一“膝行靴”
嗤嗤嗤!!!
机簧弹动声略微尖锐,却带着他们如同离弦之箭,在地面上划过道道痕迹。
滑跪。
这些西夏使臣一进来,便表演了一出滑跪大戏。
群臣看到这诡异抽象的一幕,瞬间陷入沉默。
即便是徐澜,也是面色古怪,有种很难绷的感觉。
西夏使臣当中,为首者名唤李仁孝,他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西夏罪臣……见过陛下!”
他额头重重磕下:
“献……党项山河舆图!乞陛下……息雷霆之怒!!”
先前他们西夏发兵会宁府,想要摘徐澜桃子,随后被狠狠犁地,皇帝和参谋战事的大臣被尽数清洗,一个不留。
如今这位陛下登基,他们自然要拿出最卑微的态度来为其庆贺。
砰砰砰!
西夏使臣猛猛磕头。
直到徐澜无语的摆摆手,他们方才停下,其中磕的最狠一人,额头更是一片血红。
司礼太监见状,又用余光望向徐澜,便心知陛下不想再看到这些西夏使臣,当即继续开口:“扶桑使臣觐见!”
哗哗
源为义头戴立乌帽,身着繁复华服走了进来。
他穿着这一身,每步踏出带起的衣料摩擦声,都簌簌作响。
他神情虔诚谦卑,缓步而来,随后同样开始跪拜。
一拜,双手伏地,额头触砖,背脊弓如满月,脊椎骨节在衣料下清晰凸起。
二拜,起身退半步,再伏,袍摆铺展。
三拜……
源为义动作刻板却精准,不敢有丝毫懈怠。
“下国源为义……”
他维持额触地面的卑微姿态,声音低沉:
“代扶桑子民,叩拜现世真神!”
源为义退下,司礼太监便高声喊道:
“欧罗巴诸国一一觐见!”
随着他声音落下,阵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与铁链拖曳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名高鼻深目的欧罗巴国王如死囚赴刑般前来。
他们被拇指粗的锁链拴成一串,如同被驱赶的牲口,跟跄跟进。
锁环碰撞声在这寂静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铁链拖曳在地面上,刮出断续而令人牙酸的刺响。
法兰西卡佩王朝,路易六世神情惊怒交加,他在望向徐澜的时候嘴巴张大,怒目圆睁,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却见周载从群臣之列走出,向徐澜恭敬道:
“陛下,这些异族国王由臣抓获,故而臣深知性之冥顽不灵。”
“接下来可否由臣来对他们教化一二?”
在周载出声的时候,徐澜注意到这些国王身体下意识抖了起来。
似乎,在他们眼中,周载这位看似面容和蔼的老者,实际上是恶魔般的存在。
对此徐澜自然应允。
周载见状,立即拄着藤杖走到这些国王身前。
路易六世见周载向自己等人走来,瞳孔骤然一缩,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画面,不由往后缩去。他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