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
之前心中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沉沉的灰烬。
他望着地上光洁木板映出的人影轮廓,喃喃自语:
“诚意?呵……
我们……已再无半分叫乾人信服的诚意了。
定远王……他等的就是这……”
他又想起那个定远王府前的日子,那声稚嫩却穿透灵魂的“杀”。
那不仅是一个字的命令,更是预言。
预言着他们所有的“学习”、“开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何等可笑而脆弱。
“够了!”
德川将军终于沉声终止了这一切。
再任由各人争吵下去,无需乾军,倭国自己便要分崩离析。
他沉稳站起身,厚重的和服衣摆带起一股风。
目光扫过瘫坐的龙马,扫过面带冷笑的高杉,最后定在那象征着最高权力却也象征着无尽虚弱的纱帘上。
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嘶哑:“陛下!诸位!”御所内所有人,包括纱帘后,都为之一静。
德川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冻结了他声音中最后一丝犹豫:
“派遣使团、奉献金银、送去工匠……一切卑躬屈膝,换来的是当街辱杀,是无尽猜忌。
如今污名难洗,定远王虎视眈眈,我等已退无可退。”
他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踏地声在寂静中如同战鼓擂响:
“战火既非我等所愿,亦非我等所启。
然神国尊严,岂容再三践踏?
与其跪求屈辱之“和’,坐待乾刀加颈,不如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