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坐以待毙?(1 / 2)

倭皇的御所内,纱帘厚厚的遮挡着。

倭皇之前摆弄的小玩意被他放在一旁。

他已经把那锁拆开了,但是却无法拼上。

跪坐的脚趾开始抽痛,那张丑陋的脸上眼皮直跳。

他的眼神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大臣上。

如今是冬季,冷风不时吹来。

这位大臣嘴唇抿的惨白,满脸都是细汗。

纱帘外,德川将军和高杉藩主沉默不语。

龙马像是疯了一样,站在众人中间高声呼喊: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去劫了那条船?!!”

龙马伸出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他近乎癫狂,脚步一时对着德川将军,一时对着高杉藩主。“为什么?为什么?

百万的白银,十万的黄金都送出去了。

怎么就差这一船的钱?!

你们知道乾朝人怎么称呼我们?

寇!”

龙马将自己的胸口的直发响,一张脸涨的通红。

像是被侮辱了却还不了手的孩子,眼泪甚至被憋了出来。

“我们不是寇!

我们是开明的国家!

我们不能再有匪气!

如果我们学来的技术、奉献出的钱财和人才是为了去劫掠他人,而不是为了学习乾朝的开明。那就降吧!”

龙马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一个以劫掠他人为生的国是注定要走向衰败的!

只顾眼前小利而忽视长远之利。

到底是谁干的?”

龙马来到幕府将军的面前:“是你吗?”

德川低头。

龙马来到高杉的面前:“是你吗?”

高杉低下了头。

跟着龙马忽然转头,眼睛里的光射向了纱帘:“还是说是你们?

你们挟持陛下?”

德川连忙起身,怒喝道:“龙马!够了!”

纱帘背后传来声音:“龙马君,请你注意礼节。”

龙马的依旧死死盯着纱帘,似乎穿透的纱帘,盯着大臣脸上的汗珠。

高杉嘴角微微翘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而德川身旁的幕僚,已经蠢蠢欲动,一旦龙马暴起,他们就会立刻阻止他。

龙马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他默默的回到了德川的身边,十分无礼的盘腿坐下。

纱帘后:“我们已经仿制出了乾朝的船,他们的炮也在仿制中。

就算无法取胜,难道一换一还做不到么?

还是说,这里有的人,没有为陛下尽忠的心呢?”

龙马嗤笑道:“我们的使团在第一天进入神都的时候,就被定远王斩了一位。

我等的计谋,只瞬间就被定远王识破。

而且这一切还是因为定远王的小王爷。”

许久不语的高杉眯了眯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开口就会说“杀’的孩子。”

高杉摇了摇头:“其子如此,足见定远王何等人物。

真想死在他的刀下。

龙马君,事已至此,战吧。”

德川将军犹豫了一下,同时问向龙马:“就没有再争取一段时间的办法了吗?”

龙马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除非我们显示足够的诚意。”

将军问道:“如何做?”

“请陛下前往神都。”

纱帘后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不可!”

“龙马,你今日实在太过僭越!”

“龙马!你已失心疯了吗!”纱帘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是瓷器刮过石板。

先前故作沉稳的调子荡然无存,只剩惊惶与暴怒。

“天照大御神的血脉,岂能如贡品般送往敌国之都!

你竞敢出此悖逆之言!”

汗水终于从那位大臣的鬓角滑落,滴在金线织就的锦服上,晕开一小块深色。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

试图在帘后扶住那明显因极度恐惧而气息不稳的天皇。

德川将军浑浊的眼珠骤然收缩,他猛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并非愤怒龙马的僭越,而是瞬间嗅到了纱帘后方那无法掩饰的虚弱和恐惧。

这本该是他期待的效果,可时机不对。

他还是不能将眼神投到皇位上。

因为此时敌国的刀,正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无一例外,没有人能逃。

高杉藩主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他欣赏这种撕破一切的言论。

大家都撕破脸皮了,这很好,至少都会说真话。

盘踞在侧的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身体更放松,如同欣赏一出好戏开幕。

他轻咳一声,声音平稳:“龙马君言虽过激,却也是泣血之谏。

天照血脉的辉光,自然照拂四方。”

他刻意停顿,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薄纱:“此刻此地的辉光,是否足以让乾朝的刀斧止步?天照之血,正该照耀臣民。”

龙马此刻仿佛已耗尽所有力气,对四面八方的呵斥置若罔闻。

他颓然瘫坐下去,背脊不再挺直,像个被抽去脊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