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马天撇嘴,“我也回去了,有事明儿再查。”
芷罗宫。
司言海勒抱着一匹蜀锦穿过游廊,廊下值守的宫女见她过来,连忙行礼。
大殿上,翁妃正临窗刺绣。
听见脚步声,她头也未抬:“是海司言来了?”
“娘娘赏给翁妃娘娘的锦缎。”海勒道。
翁妃手未停:“替我谢谢娘娘。”
海勒目光落在翁妃腕间那串草原风格的银镯上:“娘娘,我想讨杯热茶暖暖身子。”
翁妃终于抬起头,脸上绽开一抹明媚的笑。
她挥手命侍女:“还不去给海司言沏茶?去后殿把我藏的沙枣花取来,那茶解腻。”
侍女应声而去,脚步声消失在屏风后。
殿内只剩下两人,海勒上前半步:“燕王和马国舅,查到沙枣花了。”
翁妃捏着绣针的手猛地一颤,喃喃道:“难怪……难怪昨晚陛下会突然来芷罗宫。”
“户部库房的出入记录,都是芷罗宫,”海勒低声道,“这次的关,怕是难过了。”
翁妃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需要我这条命吗?”
海勒垂下眼眸,轻轻颔首。
翁妃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凄然,又有几分释然。
“进宫那年,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看向海勒,“替我转告公主殿下,照顾好我应昌城的家人。”
“你放心。”海勒颔首。
这时,侍女端着茶盘进来。
翁妃立刻收敛了神色,重新挂上那抹明媚的笑。
“海司言快尝尝,”她亲自递过茶盏,“这沙枣花还是去年宫里人在外买的,如今喝一口,倒像是又看见了漠北的沙丘。”
海勒接过茶盏,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睫毛。
她望着翁妃强装平静的脸,望着茶汤里沉沉浮浮的沙枣花,觉得这甜香太过浓烈。
窗外的风更紧了。
翁妃捧着自己的茶盏,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她想起漠北草原上的星空,想起母亲熬的沙枣花粥。
“海司言。”她声音异常平静,“你是我在这宫里唯一的家乡人,陪我喝完这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