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皇长孙尸体被焚?那朱英?(1 / 3)

马天一把攥住张定边的胳膊:“师傅!你怎么敢还留在京城?”

张定边缓缓抬起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有些事,总得有个了断。”

“了断?”马天怒视着他,“你所谓的了断,是再去凿一次钟山的龙脉,还是拎着刀子闯进奉天殿?”“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在乎生死了。”张定边苦笑一声,“但我这回要做的事,跟朱家没关系,跟那些朱紫贵胄也没关系。”

“那是跟什么有关系?”马天逼近一步。

“你别管。”张定边喘着粗气,“我来找你,是要些金疮药和续命丹。你济安堂的药,比太医院的管用。”

马天看着他袖口隐约沾着的血迹,心头一沉:“你受伤了?”

“你别管。”张定边的声音冷了几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是让你白给。你不是查钟山的事吗?我还有没告诉你的,你给我药,我都告诉你。”

马天顿住了。

“好嘛。”他自嘲地笑了笑,“师傅,你跟我也是留一手了。”

巷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

等看到是两个挎着篮子捡柴的孩童跑过,马天才松了口气,从药箱里掏出两个油纸包扔过去。“红色的是金疮药,还有些内伤的药,外敷内服的法子都写在纸上了。”

张定边接住药包塞进怀里,斗笠下的目光闪了闪。

他将斗笠往下压了压,遮住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

“那天在钟山,雾气浓得化不开。”他缓缓开口,“我不是一个人去的,鱼龙帮那三个老弟兄,是我从庐州带出来的,尤其盗墓是把好手。我们分了两路,我去追李新,他们三个负责墓穴里头的事。”“李新那狗贼滑得像条泥鳅,仗着熟悉地形跟我绕圈子,最后还是被我一脚踹下悬崖。”

“这我知道。”马天接口,“后来他还没死。”

张定边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们去钟山,是破坏龙脉的吧?你听过钦天监那些人说的风水局吗?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断了朱家的气数吗?”

马天的眸光骤然锐利起来:“怎么做?”

“一是破掉钟山的风水眼。”张定边声音冷冷,“二是把皇长孙的尸体带出来,就在那风水眼上烧了。龙气依附于尸身,尸身一毁,朱家这脉的气运就算是断了根。”

马天惊愕无比。

“是你们盗了皇长孙尸体?”马天急问。

张定边的脸在斗笠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当时把李新踹下崖,就返回去帮他们。刚走到半山腰的岔路口,就听见墓穴方向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还有弟兄们临死前的闷哼。”

“我循着声音跑过去,拨开半人高的荆棘丛,就看见那三个老弟兄倒在血泊里,已经被人杀了。”马天的呼吸都屏住了,追问:“那他们得手了吗?皇长孙的尸体呢?”

张定边缓缓点头:“当然。他们尸体旁边,是堆烧得正旺的火,火苗窜得有半人高,里面正烧着一具小小的尸身,裹着的明黄色锦缎还没烧透。”

“不可能!”马天失声惊呼。

“有什么不可能的。”张定边的声音很冷淡,“我当时就站在那片火光里,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可我看得真真的。那具尸身的大小,还有没烧尽的衣角绣着的龙纹,除了皇长孙还能有谁?”

马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冻得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皇长孙的尸身被烧了。

那现在济安堂里的朱英是谁?

张定边将斗笠重新戴稳,转身欲走。

“师傅,离开京城吧。”马天上前一步,声音软了几分,“长江以南的水寨里还有你当年的旧部,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总比在这风口浪尖上晃荡强。如今天下已定,早已不是龙凤年间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姓朱已经板上钉钉。”

张定边缓缓直起身,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天下姓朱了啊。”他低声重复着,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方才在粥棚外,我瞧见那个穿锦袍的中年人了,眉目温和,说话时总带着笑意,是太子朱标吧?”

见马天点头,他又苦笑一声:

“朱元璋那老东西,打仗是把好手,治国却像个屠夫,杀起功臣来眼睛都不眨,可他偏偏生了个好儿子。朱标在民间的名声,比他爹好多了,听说去年关中大旱,他亲自带着赈灾粮跑了三个州府,光脚踩在干裂的田地里跟老农说话。”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那里。

他眼神飘向了遥远的天际,透过这漫天风雪,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烽火狼烟。

“当年在鄱阳湖,我们的战船比朱家的大三倍,船上的火炮能轰碎半座山。”

他声音带着金戈铁马的回响:

“我带着十二艘快船直扑朱元璋的主舰,刀光漫天,箭雨织成了罗网。那时候陈友谅站在船头,红袍猎猎,说要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能吃上白米饭,不用再给元人当牛做马。”

“我张定边这辈子,没服过谁。可那天,看着陈友谅把自己的干粮分给受伤的小兵,看着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