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朱标:孤今日,血染奉天殿(3 / 3)

是要将二人往死里处置。陛下这时候下旨暂押,岂不是与太子的意思相悖?难道他们父子之间,竟是意见不合?”

李善长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吕尚书,你在官场多年,怎么反倒看不透这层窗户纸?他们父子俩,是演给我们看呢。”

“演的?”吕本愕然抬头,“方才太子殿下那股子冷厉,还有陛下旨意里的仓促,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越是不像,才越见功夫。”李善长声音压得更低,“太子要整肃勋贵,需得立威,这五十鞭便是威;陛下适时出面拦阻,既保全了可用之将,又显得有容人之量。一刚一柔,一严一宽,默契的很啊。”“其一,是震慑。让那些还抱着侥幸心思的勋贵看看,太子动真格的了,陛下也未必会一味纵容;其二,是立威,太子监国,总要拿出些手段让人心服,今日血染奉天殿,往后谁还敢轻易违逆他的意思?”吕本的背上莫名泛起一阵寒意。

他想起太子站在台阶上那句“孤今天,就要血染奉天殿”,又想起皇帝旨意里那句“暂押诏狱,等候发落”,两相对照,竟真有几分珠联璧合的意味。

可这念头太过惊悚,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父子之间,何必如此?”

“帝王家的父子,从来不止是父子。”李善长冷哼一声,“他们是君与臣,是储君与帝王,更是这万里江山的掌舵人。有些戏,必须演,还得演得逼真。”

吕本跟在后面,心里乱如麻。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李善长的话又句句在理。

“老相国的意思是?”他犹豫着开口,“陛下和太子,其实早就商量好了?”

李善长在一株老槐树下驻足,半晌才缓缓道:“看着吧,不出三日,宫里就会传出消息。说陛下召见太子,为陆仲亨、唐胜宗求情,言辞恳切,甚至动了肝火。”

“到那时,太子再“勉为其难’地松口,既全了陛下的颜面,又坐实了自己“执法严明’的名声。陆、唐二人活下来了,太子的威严也立住了,陛下的仁德也彰显了。你说,这出戏妙不妙?”

吕本怔在原地。

他望着李善长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再想起今日奉天殿内外的种种细节,只觉得一股寒气升起。原来那血腥的鞭打,仓促的圣旨,甚至太子的冷厉,皇帝的“宽宥”,竞都是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