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可我怎么觉得,年纪越大,越喜欢多想了呢。”
老黄牛再次哞了声,低头在宋启山胳膊上蹭了两下。
宋启山看它一眼,摇头道:“罢了,你未有生死离别,哪里能明白这些。”
正说着,身材壮实的少年郎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爷爷!”
正是如今十五岁的宋承槃,这性格和宋念顺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
宋承拓专心种田后,宋承桑便“继任”了村里孩子王。
整天带着一群孩子上树摸鸟蛋,下河抓鱼虾。
没事还要办个比武大会,说什么听他爹讲,江湖上有女子比武招亲。
日后去闯荡江湖,若遇上了却打不过别人,岂不是丢了宋家的人?
十二岁的宋承业,也跟在后面。
俩孩子相差三岁,却从小争到大。
说关系不好吧,晚上不睡在一块都觉得少点什么。
说关系好吧,睁开眼就开始斗嘴,斗急了就开始打架。
进了门,便跑到牛棚,随手扯出稻草开始喂老黄牛。
老黄牛他们也是从小到大,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有事没事,便一块骑着牛出去撒野。
村里的孩子们,对这头老黄牛也喜爱的很,天天牛叔牛伯牛老爷的喊着。
村中佃户,有些还没这头老牛年纪大,见孩子喊的高兴,也不以为意。
宋老爷家的牛,喊一声牛老爷也不算过分。
“可去你许爷爷家里拜祭过吗?”宋启山问道。
“来时就去过了,和承业一块烧了纸钱,还磕了响头。”宋承桑道。
虽说许家名义上只是佃户,但许瑞丰和宋启山同辈,两家关系又不错。
宋承槃行晚辈之礼,也是应该的。
宋启山嗯了声,宋承业跟着道:“爷爷,我爹这次回来烧纸吗?”
宋启山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宋念丰今年回不回来。
想着外面比前些年稍微平静了些,应该有机会吧。
这时候,外面一群孩子跑到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见宋启山在那,连忙喊道:“宋老爷好!”
随后又冲宋承槃喊道:“桑哥,许家要给棺材挖地呢,你去不去?”
“去!”宋承槃把手里的稻草往老黄牛嘴里一塞,便招呼道:“承业,走。”
宋承业也跟着把稻草塞进牛嘴里,一块跑了出去。
看着一群孩子跑开,再看看被塞了一嘴稻草,瞪着忒大牛眼的老伙计。
宋启山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