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言万象皆空呢?”
契嵩从容辩道:“施主见星噻之迹,却未见缘迹之所由心识而生。譬如目疾见空中花,花虽无实,病眼确见。”
张载咄咄逼人地问道:“然若依此说,病眼所见空花与明眼所见实花,俱是虚妄?则释家戒律、儒家纲常,莫非俱是空中之花?”
契嵩刹那语滞。
一张载这次有点耍无赖了。
怎么耍无赖呢?不是这个问题,契嵩答不上来,而是这个问题是个送命题。
大宋以儒治国,官家与士大夫共天下。
官家之所以欣赏契嵩,也是因为契嵩写《辅教编》《正宗记》《禅宗定国图》等主张“儒释调和论”的文章,在尝试用禅宗的某些概念,来将儒家的“忠孝”等观点融合进去。
所以,契嵩既然以此立身,那便绝对不可驳斥,哪怕他马上就能找出一万种反驳方法。
他身旁的禅师们也都回过味来,以前张载可没这么诡计多端。
“看来有背后有高人指点啊。”